鲜卑人与高句丽人的集聚地之间,有很长一段路没有人烟。
毕竟是一母同胞,赵云心急如焚,害怕赵风的青州军一不小心就陷入危险。
万一全军覆没,那就罪过大了。
在他的督促下,全军用最快的速度向高句丽人的集聚地疾驰。
“师父,小黑发现了情况!”毗舍阇一脸惶急。
“唔?”老人脸上也变了颜色:“究竟是啥情况?”
“它看见了大批的军队正在向这个方向而来。”毗舍阇对海东青的反应,可不止朴氏部族那样。
在最危急的时候,他还可以用自己的意志代替小黑。但是,那以后海东青还能不能存活就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里四周不是高句丽人就是鲜卑人,如果单对单,他们师徒俩谁都不怕。
但是,要以两个人特别是徒弟武艺还仅仅是武者的情况下,师徒俩只有要多远就跑多远。
“紫气东来!”老人正要带着徒弟逃亡,大惊失色。
在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胡人能够占领中原,堂而皇之成为那片大地上的统治者。
他曾经到过雒阳,当今皇帝的紫气,永远没有如此浓厚。
胡人部族,不管是檀石槐也好,高句丽人也好,抑或三韩与邪马台,那淡淡的紫气,永远不可能与眼前相比。
对于能够望气的人来说,紫气意味着皇帝,眼前的紫气,比雒阳和弹汗山都要浓郁,肯定就是一个辽阔疆域的统治者。
“不跑了,师父?”毗舍阇有些讶异。
师徒俩一路行来,尽量避开城镇,不管是汉人或是胡人的,要是大队人马,唯恐避之不及,军队杀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一阵箭雨袭来,只会多两条冤魂。
“徒儿,你先走。”老人下了决心:“老夫一辈子,几乎没有对汉人做出多大的贡献。”
“西方出现了幼龙,为师将不惜一切,斩杀此僚,为我汉人不受生灵涂炭做出自己的努力。要是为师再也回不来,你就想办法出海,到邪马台,那里也有汉人的衣钵。”
“师父!”毗舍阇叫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义父身边过的是什么日子,后来被高句丽人俘虏后简直是猪狗不如。
老人出现了,宛如神仙自天而降,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从此,毗舍阇过上了以往都不敢想象的日子,他知道了,世界上有一种人叫武者。
为了让自己筑基,师父更是不辞辛劳,带着自己远走东瀛。
表面上,毗舍阇根本就没啥感觉,内心里,他把老人看做是自己的父亲。
“痴儿,人固有一死,你哭什么?”老人看得很开:“还是以往为师太仁慈了些,对胡人的措施不那么激烈,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在刚才望气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到处是血流成河,试想,那得杀掉多少人才能有如此冲天的血气?其中又有多少是汉人的血?
“既然有大魔头出现,此人当比鲜卑酋首檀石槐更为凶残,为师不得不行霹雳手段。”老人猛一挥手:“事不迟疑,快走。”
毗舍阇万分不舍,只是在脑子里嘱咐小黑,让它随时注意师父的动向,一步一回头往山岭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