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不紧不慢地在废墟间穿梭,笨重的防护服并没有给她造成行动阻碍。
相反,她的脚步漫不经心……好似晒太阳的猫,懒洋洋地竖起瞳孔,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与骆九他们分开后,楚奚追踪God三天了。他足够狡诈,每隔一天就会换一个地方容身,但他的动作再快……也比不上楚墨的鼻子更灵。
确定God容身之地后楚奚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选择正午当空来到废墟,瓮中捉鳖。
楚奚并不着急,她有一整天的时间陪他玩打地鼠的游戏——楚奚可以在外面活动,但God可就不一定了哦。
她沿着楚墨示意过的方向缓慢排查过去。
God十分愤怒,他蜷缩在狭小的地下储存室中艰难地呼吸,那个该死的女人!都是她撺掇自己去了塔干州,本以为有机会可以东山再起——但好不容易得到P先生赏识后给了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结果又被那个该死的华夏女人搅和了!他甚至塔干州容不下失败者……但这里却仍然有机会!等他找到机会以后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还有那个小贱人!他早知道那小崽子养不熟——早知道就不忍了直接下手,也容得他敢把矛头对准自己!呸!
太阳烤的地表温度接近80℃了,躲在他特意寻找的这个地下储存室中虽然依旧比较炎热,但崩塌的废墟把这个角落的地表外面遮的严严实实,进来的储存室的门也被他做过一番伪装,他本来想到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吃的,虽然没有,但在这里容身也不错,至少要躲过这一段时间……等他从这里出去,等他抓到那个华夏女人的消息,他要第一时间上报给血偿!
血偿拍卖会上留下来的人并不多,那群人早已视塔干州为自己的地盘,大部分人都被派出去寻找什么东西了……God为此特地去大厅过,没有具体的消息,但能确定的是他们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出动了大量的人去找,他也是趁此缺少人手的机会混进了血偿里——没想到这样都能被一锅端!废物!
God在奔波一整晚后又累又渴,此时又被高热的温度蒸地昏昏欲睡,逐渐神色模糊起来,等他打听到那个女人的消息,他就再次有机会留在这座城市了……他神志逐渐陷入黑暗。
‘好饿……好渴……’God在睡梦中不安地翻身,‘……好吵。’
‘!等等,什么好吵?!’耳边淅淅索索的响声逐渐变大,God猛地睁开了双眼,落在脸上的灰尘随着他坐起身的动作落在空中,他双眼惊恐地望向斜上方的——仓库门!
紧接着在强劲刺耳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中,他用铁丝缠绕住,甚至还别了一把扳手的铁门——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毫不费力的搬了起来!
那只手套看起来并不大,甚至有点纤细,力道实在不容小觑。
尘土和外面炽热的空气一同灌进这片不大的地下储存空间里,代表着希望的阳光在God眼里刺眼的几乎要流出眼泪。
“啊——找到你了——”一个戴着透明头盔奇怪的人把头从小门上钻了进来,闷在防护后的女声听起来悦耳极了,也恐怖极了。
God再也没有当午夜老大的风光,狼狈的蜷缩在地下眼泪鼻涕齐下——他甚至都没做其他反应,在看到对方黑色手套里的那把枪的时候,他就跪了下来。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我这里没有吃的,您看这里连水都没有……或者您看我身上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只要您开口我马上给您,求您别开枪!!”God看起来着实狼狈极了,他从刺杀失败后就一直奔波在路上,得知组织已经被破坏后,又听闻简的一念之词,便决意去往塔干州。这次好不容易从塔干州赶回桑纳州逃命,又在城门口被人把东西搜刮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他机灵,把车兑换了一些东西藏了起来,现在早横尸荒野了!都他妈该死……他心神转念间表情丝毫不显,看起来实在是个可怜人。
楚奚看着可乐,她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对方表演。
抽泣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直到消失,对方都蹲在洞口静静地看着他。
God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是碰到变态了吧……他犹豫地抬起头观察对方。
楚奚看他终于抬头看人了,说出见面后的第二句话:“出来。”
God怎么敢出去?!外面可是60多℃的正午,他再次出声恳求。
楚奚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耐:“最后一次,出来。”
他咬咬牙,挣扎着起身,动作间把之前别在门上的扳手悄无声息地藏进衣服里,他眼露狠色,对方想让他死——她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