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看那勺子带饭都到了嘴边,她推开说,“别闹,自己吃。”
她转身坐好吃饭。
刚吃了两口,就听程琦说,“其实戴邵东怕我是因为另外一件事。”顾惜刚吃了一块鸡肉,带骨头的,她嚼着,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程琦说,“他欠着我钱。”程琦一看桌上没有茶,站起来去泡茶,不多时,给顾惜斟了一杯。
顾惜看了看茶杯,又夹了一块鸡肉,还是带骨,她说,“你继续说,他什么时候欠你钱,我以为他怕你,是因为你这人。”
程琦说,“那当然也有这个原因,更重要的还是,他上次做砸的那生意,用的是我的资金。”
顾惜的鸡骨头,停在嘴里,她如同中了定身咒。
“怎么了?卡住了吗?”程琦轻抚她的后背,人也靠近,一脸关心。
顾惜摇头,把骨头吐出来,看向程琦,很慢地问,“你是说,你被埋的那地方,平城那个烂尾的工程,是你给他出的钱?”
程琦看她脸都白了,以为想到自己那一晚,柔声说,“没事,都过去了。”
顾惜摇头,放下筷子,想问,却怕的要命,她压着情绪,看向程琦,“你说,平城那烂尾楼,真是你给他出的资金?那不是钱收不回来了。”
她怕的要命,还要装成生意人的口气。盯着程琦,却发现自己连神经线都是紧张的。
程琦笑了,“原来你担心这个。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顾惜依旧牢牢盯着他,“我要听的不是这一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远。
程琦抬手,摸上她的头发,好像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玩,他说,“当初戴世全让他搞开发,又不舍得多给钱,戴邵东的妈妈求到我们家。”
顾惜的心,空落落的,“那怎么不去银行借?”
“银行?”程琦端着茶,吹了吹,递到她嘴边,“那还不是心疼儿子,害怕他压力太大。当父母不都这样,什么好的都想给孩子,为了自己也许都拉不下面子求人,但是为了孩子,面子就排后面了。”
顾惜推开那茶,心里涌上愤怒,她也是有父母的,父母也爱自己,所以才那么不放心,给她留了钱,想自己平安长大。可惜,长大有什么用,却死的不明不白。
就算能活过来又怎么样?顾西也死了!
程琦继续吹着茶,以为刚刚那一推,她嫌热,他说,“所以你说他能不怕我吗,后来他妈来我家说过,这钱以后用别的方法还。”
说完他又把茶递到顾惜嘴边。
顾惜站了起来,看着程琦说,“我有点不舒服,进去呆一会,你别来打扰我。”
程琦端着那杯茶愣住,顾惜那么不耐烦,冰冷,不耐到极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看着顾惜的身影穿过走廊,直达卧室。
门关上,锁门声。
程琦放下茶杯,想了一会,拿过电话来。又放下,看着那扇门,莫名其妙有点——“怕”。
心里一直的一个疑问,也复出现。
那个时候,顾惜怎么会出现在平城,并且那么巧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