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郊区
黑色的轿车停下,一个女人从车里被扔出来,身上的裙子撕成了破布,她自己也如同破败的抹布。
车卷着树叶离去。
只留下她一人,荒郊野外,睡在厚厚地落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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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景城
程琦长这么大,从没觉得自己荒谬过。
他从未有机会做荒谬的事,但这一次,他独自坐在车里,才惊觉,自己有多荒谬。
从国内飞到伦敦,又从伦敦辗转去法国,意大利再十几个小时飞回来,绕这么大一圈,超过50个小时没有睡觉。
在这50个多小时里,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想看一眼顾惜。可是真正见到顾惜的时候,他才知道,他见了又能怎么样?
他亲手毁了他们美好的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顾惜那么爱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顾惜那么爱他。
程琦心里来来回回,都是顾惜说的那句话:“你知道什么,他好到别人见一面都是福气!”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她的心深处,是这样觉得自己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爱他?
他抬起手,觉得眼睛刺痛。有什么不受控制的,疯了般要涌出来。
顾惜,这就是他爱的顾惜。
他见一次,就会爱一次的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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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
顾惜和季医生面对面坐着。
顾惜打量着餐厅的装饰,木地板,墙上挂满老照片,窗帘都是洋气做旧的,像已经挂了一个世纪。
咿咿呀呀的音乐声响着,纯音乐,缓慢,带着多愁善感的气质流淌在空气中,置身这里,好像一下被拖离现实,创业生活的艰难,寻找人生价值的困惑,对社会要给予贡献的责任感,通通都忘掉,只剩下不问前程的及时行乐。
连周围的客人,也都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轻言细语地说话。
顾惜看着远处的一张木头台子,上面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她说:“你常来这家吃饭吗?”
“来过几次,就觉得他们家的食材比较特别,”季医生语调缓慢。
“你看……澳洲草饲西冷牛排,阿根廷精选牛腩,澳洲肥牛卷,澳洲谷饲板腱粒,美国的深海带子……”季医生对着食谱念,而后从食谱上方抬眼看着顾惜,眼中带笑,“顾小姐对哪一种比较有兴趣?”
顾惜说,“你一定要请我来这里,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她没什么兴趣看餐牌里的菜品。这家装修太好,菜价不高,这地段房价也不便宜,所以一算翻台率就知道,只能在食材上下功夫,58一份的牛排还想吃进口的,他们能吃上,老板就该吃西北风了。
季医生依旧很感兴趣地翻着餐牌,说,“你不是在经营有机农场吗?我觉得起名真是一种学问。你看看这名字,其实没有标明真的是澳洲的……人家叫澳洲肥牛卷而已。可一般人条件反射,就会觉得真的是进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