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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平时很少喝酒,但也不是不能喝,今天高兴就与温若碰了一杯,刚喝完这杯陆绯衣也黏上来了:“同我也喝一杯。”
酒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秋月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脖颈纤长流畅的线条在这一个动作中展露无遗。
陆绯衣盯着他,眨了一下眼。
酒宴过后,秋月白讨了几杯茶来醒酒,他并不是很喜欢那种醉醺醺不清醒的感觉,即使是只有一点点,也令人不舒服。
温若很熟悉他这个习惯,看见他喝醒酒茶时觉得分外的怀念,笑得眯起了眼。
过了一会儿,秋月白还是觉得不太爽利,便提出要出去吹吹风。
堂内只剩下了陆绯衣与温若。
没有秋月白在,其实两人是没话说的,他的存在像一个纽带,沟通着彼此。
陆绯衣把玩着酒杯,四周静悄悄,只有着一些细微的走动声,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说:“……阿秋当年假死,想来温公子是知情的。”
温若端坐在榻上,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陆殿主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什么,随口一说罢了。”陆绯衣也笑,笑容意味不明。
“这样么——我知道当年陆殿主也去过得意楼……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消瘦的青年咳嗽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抛出一个问题给他。
陆绯衣:“风景很好,也很无聊。”
温若:“花海怎么样?”
陆绯衣“好极了。”
顿了顿他嗤笑一声:“其下白骨森森……花都是从人的骨头里长出来的。”
温若微微颦眉:“这样可怕……那衣冠冢呢?”
“衣冠冢也是堆在白骨之上,高出旁边一截,里面什么都没有。”
温若又笑了:“是应该什么都没有。”
陆绯衣说:“也绝对是什么都没有。”
“这样看,殿主是早就觉得他没死了。”温若喝了一口热水,慢条斯理道。
“猜测罢了。”
陆绯衣懒散的坐着,颇具大魔头风范。
“只是,我有一些好奇。”温若放下杯子,双手抄在袖子里,貌似关怀的问:“殿主怎么想到当年要去挖坟?还是阿月的——按理来说,你们应当不认识。”
“少主不知道我在江湖之上的威名吗?春风殿陆绯衣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可,那些都是在你做了这些之后才慢慢传出来的传闻与名声。”温若抿嘴笑了一下道:“难道有起始倒转的道理?”
陆绯衣摇晃着杯子,低笑:“你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温若柔柔的说:“不能习武,就只能练练心了。”
“是。”陆绯衣反问道:“——难道我就不能如其他人一般仰慕一个昔年名震天下的刀客吗?”
“你?陆殿主认真的?”温若问。
“自然是。”
他手轻轻的将被子放在案上,长腿蜷曲着,手托着下巴,眼睛扫过室内所有的人。
温若让芍药将人都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