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暂时躲在房檐侧边,秋月白见天上突然放起两个烟花,就知道这一下是通知所有人了,陆绯衣的状态很一般,他带着这么个拖油瓶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也吃不消。
他带着陆绯衣往镇子边缘跑,偶尔路过有人的地方便先捂住陆绯衣的嘴再稍微躲躲,因前两次陆绯衣的嘴贱,秋月白实在不敢对他这作死的手法稍加放松了。
若陆绯衣不捣乱二人早就能跑,何必还像现在一样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
——委实狼狈。
听着耳边路过的脚步声,身边掠过火光,秋月白小心翼翼的架着拖油瓶穿过街道,再跑过小巷,翻身进了一处小宅院。
落地后这才又缓一口气的机会。
秋月白将陆绯衣丢在地上,居高临下无声道:“不、许、出、声。”
陆绯衣一副愿意配合的样子,点了点头,砸吧砸吧眼做了个捏住自己嘴巴的手势,又捂着手臂把脱臼的关节接了回去。
秋月白看着他幼稚的动作后冷笑一声。
今日仿佛要把他这辈子的冷笑都笑完。但如果一个人倒了八辈子霉遇见一个像陆绯衣这样子的人,他是应该冷笑,说不定还要把下辈子的也笑掉,笑完了还要去庙里拜一拜,再做个法事除除晦气。
秋月白静静听着附近的动静,
等了一会,确定周围的人已经离去后他一把把陆绯衣拽起,拖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但秋月白却可以准确的找到蜡烛在的地方,并把他点亮。
灯火“噌”的一下照亮周围的环境。
“这是你家?”
陆绯衣好奇的看来看去,周围的摆设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简单至极,其实根本没什么能进陆大魔头青眼的。
秋月白没有回他这一句没必要的疑问,只是快速的从柜子里拿出止血药然后走到陆绯衣身边,短暂而又冷冰冰的说:“脱。”
陆绯衣羞涩的捂住胸口,“这不好罢?”
秋月白对着这么个脑袋有毛病的人实在是做不到有耐心,直接把药丢他身上再也不管:“那你去死。”
陆绯衣忙不迭的接住那差点就要掉在地上碎掉的小瓷瓶,“你别扔啊。”
不扔?怎么可能不扔。
对待这种贱骨头就是要这样。
秋月白找凳子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面无表情:“我回来就走,你若是没有处理好伤口,那就死罢。”
他的目光如刀,落在陆绯衣身上已经不止要挖肉的地步了,简直是要千刀万剐。
“……”绕是陆绯衣这般厚颜无耻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被他唬住了,不敢再接着招惹他。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今天才认识的当铺老板其实是一个很硬气的人,若你无时无刻不想和他对着干,他说不定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