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本不必秋月白掺和,但现在,他不仅被迫掺和了,还要被迫选择。
“……”所有人都看着他,实在是让人不适。
最后他说:“……随便罢。”
时玄兰笑了笑:“你这个孩子真是的,每次让你选你都爱说随便,那便听你的——随便砍一只罢。”
壮汉就在等这一刻,他狞笑着磨刀,好似很兴奋一样。
刀磨得很快,动作当然也很快,这一场处刑中,雪粉华显然并没有任何话语权,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毫无用处,壮汉恶意地挑了右手按着,然后举刀,在尖叫声中快速挥动——
“唰——”
“啊啊啊啊啊!”
血花四溅!
两个站着的人都快速往后退了几步,时玄兰带着残忍的不忍,颦眉垂眼用扇子遮着脸,仿佛很见不得这样血腥的画面一样。
血只溅到了二人面前的地上,当刀落下时,他叹了口气:“真是的,真是的……谁叫你这样不听话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过这一刀之后,就算解了怨了罢?阿月,你说呢?”
秋月白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时间语塞。
看似时玄兰每一句都问了他的意见,其实都是白问,他掐准了秋月白根本不想掺和的性格,只需要对着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秋月白也不会再生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而且,虽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右手是常用手,但雪粉华习武惯用的是左手——手还在,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别说这一刀根本没达到废了他的武功的地步,若要按秋月白的处理方法,一刀了断才是最干净的。
现如今既做不到干干净净,又让人记了仇,秋月白简直要怀疑时玄兰这么做的动机——这个人就是一贯如此古怪,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并且这种古怪又与陆绯衣那种古怪截然不同,陆绯衣虽然行事作风也不按常理出牌,但那种更多的是一种随意的感觉,有时候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并不带有算计的功利性。
而时玄兰的古怪就在于他的心机太深,若不想被他算计就得时时刻刻防范着——但这样实在是很累人,这也是秋月白不愿意和这个人相处的原因之一,在他的身边,秋月白总是处于一个神经紧绷的状态。
这么一对比下来,恶名远扬的陆大魔头仿佛也变成了什么单纯小白花,让人想念得紧。
第090章寻找
断手之后血流如注,两个大汉将人架了下去处理伤口,时玄兰微微一笑:“好了,都看完了,我们走罢。”
他们两个顺着原路返回,渐渐远离那空气中的腥臭味与霉味,走到出口时已经有两个人候在那里了,有一个是原本就跟着时玄兰的,另一个似乎是新来的——方才来时秋月白还没看见这个人。
一见时玄兰,那个后来的人就唤了一声,他似乎有急事,但刚想开口就看见了紧跟在时玄兰身后的秋月白,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秋月白想,看来不仅是急事,还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