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山也不怕,继续伸手拍着小族长身上的灰土,小孩子带多了,她也比以前乐意开口:“醒了啊,小族长你的亲卫呢?”
昏迷的时间也不短了,随侍的亲卫不至于一个都没赶过来吧?总不会都离得八百里远吧?
对上小族长疑惑的眼神,张三山面色微沉。
“是还没选出来吗?那上代族长的亲卫也没跟着你吗?”
再看小族长的眼神疑惑依旧,张三山暗自咬牙,很好,这些人小族长也没见过。
张瑞桐这人,是她高估了他,他的私心比她以为的更重。
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张瑞桐他那逐出本家的孙子,不但顶替旁支身份接受了本家的训练,还在靠近广西的湖南长沙接任了布防官的职务,手底下还有一群身手极好的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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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张家的小族长呢?一个亲卫都没有!!!要不是自己遇上,还不知道要一个人在这儿昏迷多久又会遇上什么事。
族长因为天授时不时失忆的事在张家从来不是秘密,亲卫是必须待在身边的保护族长的。人是按他要求选出来推上去的,竟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张瑞桐……呵……!
张三山作为张家人,面对作为上任族长的张瑞桐,她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其他族人呢?”张三山记得张百川跟他说的是小族长带人北上到老家东北抗日,并暗中防止外人发现族地。
“有任务。”
张启灵记得这个人,作为圣婴时他在族地里见过这个人,那时她远远的看着他,目光不同于他人的狂热藏着几分他看不懂的悲悯。
后来,他脱离圣婴的身份成为张家的罪人,有人目光憎恨,有人目光悲凉,站在祭天台上被所有族人目光包围指责的他,有几束目光依旧与他人不同,她的目光是叹息与决绝。
他被放逐到外院孤儿堂的时候,这个人有时会来看他,在他吃食被克扣时,还敲打了一番外院的杂役,没过几天听说有人和孤儿堂的管事打了一架把人揍了个骨折。
她给了他个玉坠子,说是一个长辈给族里小麒麟准备的见面礼,只是她来不了族地了,只能由她转交。
玉坠藏在胸口温温的滋养身体,这人把他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笑的很开心,笑到后边看着路过的孩子却有些悲伤。
他听她低语呢喃:“不该是这样的……”
过了不久,听说她接了任务出门,在外边袭杀族人抢夺孩子,被族里下了追杀令。
那时,他摸摸胸口的玉坠,在想,她说的不该是这样的,又该是怎样的……
后来大了一点儿,他被人带着下墓做采血的苦力,他才知道她口中的不该,是什么。
泗州古城中,她和带他下墓的残存者打成一片,匕首割喉血液喷涌,她将他从布满蚂蟥的泥潭里拉出来,掩埋了泥潭边死去的小孩,问他要不要和她走,他拒绝了。
她当年说不该是这样的,如今他想确实不该是这样的,想活的人应该有活着的权利,她在拯救这种不该,而他也想改变这种不该……
她送他回了广西,由他自己返回巴乃。
临别时,告诫他:张家的麒麟血可以驱虫,不能的本家人不可信。让他藏好玉坠,这是独属于小麒麟的。
带他下墓的人里,不是每个人的血都可以驱虫,否则和他一样被采血的孩子有的是可以活下来的。
收养他的人,血液驱虫的能力很弱,他死在了泗州古城的内斗中。
回族他都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可族长路过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之后的他的训练强度加大,老师的身手远超寻常族人的好。
唯独玉坠,在他经历族长继任仪式昏迷醒来后就不见了,他问过上任族长,但没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