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冠生摇头说道“委员长,我还是这个意思,新四军不是不愿意听从政府的命令,但我们不能服从乱令,而且委员长,日军正不断的增兵华中,这个时候把战力优良的新四军调往华北,从军事上真的合适么?如果给了日军机会,我们好不容易在华中敌后战场打开的局面就要功亏一篑了。希望委员长多多考虑,我看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告辞了。”
蒋中介自然不愿意周冠生就这样离开,只要周冠生回去,必定知道黄桥的事情,但又没有什么理由,只能哎哎呀呀的又说了一会,最后无奈的看着周冠生走出办公室。
周冠生一回到红党办事处,便得到了黄桥的消息,他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看到蒋中介和戴笠说话的样子,就猜到出现了什么变故,好啊,这下我们舆论上就可以站稳脚跟了。我来写篇文章,立刻宣传出去,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受害者!”
另外一边,蒋中介看着详细的战报,气的是咬牙切齿,看着面前众人说道“你们看看,韩德勤又战损了两个团,他有多少个团可以败啊?”
白崇禧看着战报说道“委员长,我认为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去对付新四军,首先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我们能打赢新四军,否则的话,在新四军和延安心里,那就是我们在求饶,无论我们提什么样的条件,他们都认为可以提的更高!
而如果我们打赢了新四军,无论这赢的是大还是小,那么我们双方的心理就会发生巨大变化,延安为了保留新四军的力量,必定会真心和我们谈判解决。
此次黄桥事件,未必不是一个机会,黄桥毕竟是韩德勤的防区,无论从什么方面说,新四军都应该退出,我们大可给一个期限,如果新四军不退,就认为是违反军令,自然可以进攻!”
蒋中介点点头说道“有理!那么你们的意思是什么?”
何应钦说道“委员长,我看这一次还有个问题是江苏境内的各路军队互不协同,像这一次,新四军从泰州过,李明扬完全可以阻止新四军前进,就算当时新四军没有和我军交火,当新四军和韩德勤部交火时,泰州军也应该出兵相助韩德勤,但结果从头到尾,一直都是韩德勤孤军奋战。这如何能不败呢?要知道,在江苏,还有税警部队,还有忠义救国军,这些都是我们党国的力量,如果他们不互相协助,而是各自为战,无论是对付新四军还是对付日寇,唯一的结局就是被人各个击破!”
蒋中介嗯了一声,对陈布雷说道“记下!新四军不服军令,擅自行动,攻击友军,实属叛逆,以四月一日为期限,如新四军服从军令退出黄桥,则无需行动,如新四军不服军令,则命令韩德勤及李明扬、税警总队、忠义救国军等部,合击黄桥新四军部,所有部队听从韩德勤指挥,如有不从者,韩德勤有临阵击毙之权!
此战之目的为惩戒新四军不服军令之行为,战线只可局限于黄桥地区,一旦新四军退出黄桥,不可追击,所俘虏官兵,不可迫害,全部关押,听候发落!”
陈布雷刷刷的写完后,又问道“委座,这个命令是密电还是?”
蒋中介想了想数道“只给韩德勤一个人,告诉他,尚方宝剑我给他了,能不能打赢,看他自己了。”
——韩德勤部
韩德勤看着写着蒋中介三个大字的军令,兴奋的哈哈大笑,翁达在旁边问道“主席,这委座只发给我们是什么意思啊?”
韩德勤看着翁达说道“委座很清楚,江苏的一些人是不听话的,发了电令,一些人也会当看不到,所以要我们一家一家的去请,立刻准备,我们马上出发。”
翁达问道“我们去哪里?”
韩德勤脸色复杂的说道“泰州!”
——泰州
李明扬看着书,连连点头,对旁边在擦枪的李长江说道“不错啊,真不错啊,这新四军能打胜仗是有道理的,你看看他们的步兵操典和军纪要点,还有这些民政的观点,都很有见地,我看我们也要学起来才行。”
李长江站起来说道“大哥,这都是红党的一套,我们学起来不合适吧。”
李明扬虎着脸说道“有什么不合适?我看挺合适的!这好的就学么,什么红党白党的,有用就行!”
这时,一个卫兵进来说道“报告,韩主席的电报。”
李明扬拿过去看了一下,笑道“啊呦,这韩德勤是真的急了,居然约我们城外见面。”
李长江问道“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李明扬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新四军言而有信,黄桥拿下后,郭村就还给了我们,还赔给我们一笔钱财和武器弹药,我们去是去,不过我们什么都不答应!”
——泰州城外
李明扬老远就看到气势汹汹的韩德勤,他哼了哼,站在马上,没有下来,拱了拱手说道“韩主席,别来无恙啊,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到我泰州来了。”
韩德勤马鞭一指说道“李明扬,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你,那黄桥的新四军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们路过你泰州防区,你一不阻止,二不上报?”
李明扬看着天,故作奇怪的说道“我说韩主席,这新四军是正儿八经的国民军队伍,这中国的军队在中国的土地上行军,我凭什么阻止?再说了,我李明扬就是上报也是上报给顾长官,你算什么东西!”说着,咳嗽一声,吐了口口水到地上,一脸鄙夷的看着韩德勤,看的韩德勤整个脸涨的通红。
“我韩德勤是江苏省主席!这江苏大小部队都应归我管辖,难倒你不应该向我汇报么?而且委员长三令五申,禁止无令离开部队辖区,那新四军无视军令,那就是叛军!叛军过境,难倒你不应该阻止么?”
说着,韩德勤喝道“你信不信我一封电报,上告重庆,就要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