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太欢,阮绵浑身骨头裂开般的难受。她两眼眯缝着,人就睡了过去。一夜沉眠。翌日早上起来,她发现自己浑身遍布吻痕,可想而知,昨晚上陆淮南闹得她有多凶。地上到处散落着衣物。阮绵平躺在床沿边,半颗头悬空了出去,双眼强行睁了睁,说起昨晚的事,她还真有些诧异,陆淮南根本不缺女人。在外边传出过绯闻的,也大有人在。只是那些女人,他不会像保护付迎这样。一直不让她见光。可每回陆淮南,都像是在她身上往死里榨取,要么是精力太好,要么是外边那些都是逢场作戏,表面上的幌子。阮绵也清楚。他这种男人,外边的人想方设法给他送女人的不要太多。阮绵想了会,起身去洗澡。待她出来,楼下是开车的声音,他要走就走,从不跟她打声招呼,包括昨晚上,他也根本没在这个屋里睡。真正做到了什么叫“同屋异枕”。阮绵如常去上班。她都计划好了,陆淮南不在燕州的这一个月,她要怎么过。等他回来,离她去国外进修又近了一月。这几日,蒋慧要来陆家签房子的事。陆淮南不在燕州,她只能通过陆鸿文的手拿合同签字。阮绵必须到场,这是江慧丽在电话里名申严令的。她其实不太愿意跟过去,反正陆淮南没打算过她的手,又何必让她去看陆家一家子人的臭脸,再加个蒋慧。阮绵赶到时,蒋慧已经早早进屋喝茶了。江慧丽心里不待见,表面上还是要给陆淮南一些薄面,待蒋慧稍微好些。实则暗底下,阮绵没少听江慧丽说蒋慧的不是。说她一个继母,仗着男人那点疼爱,靠着继女的婚姻,总是想着要攀上枝头做出头凤凰,江慧丽那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小慧,瞧瞧你这命真好,有绵绵这么好的女儿。”都知道阮绵不是她蒋慧所生。江慧丽说这话,不是明摆着损人嘛!毕竟是在陆家,明知道对方故意嘲讽,蒋慧还是知收敛的:“可不是,这也是我的福气,往后还得多仰仗着淮南。”阮绵坐在一旁。她眼看着蒋慧那手都要伸到她手背上来。阮绵把手拿开,蒋慧抓了个空,她面目尴尬。“妈,你们先聊,我去楼上办点工作。”陆鸿文迟迟没拿合同来,蒋慧已然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加上阮绵要说走,那脸色不要太难看。“我听说阿显近来被派去总部了?”蒋慧也不知是打哪来的消息,随口就提到陆显身上。江慧丽可心疼她儿子,尤其是这个幺子陆显,那是打心眼里的溺爱,她也知道蒋慧打的什么主意,想让阮渺跟陆显好。之前就明里暗里提过几次。陆家都没搭理她。“是啊,临时任命的事,他也该是年纪去锻炼锻炼了。”“慧丽,我寻思着他……”蒋慧话还没张得开口,江慧丽笑着起身:“不好意思,我去厨房看看煲的汤,你先坐会。”蒋慧脸色立即拉了下去。阮绵想得到这份合同没那么好拿的,可她也没想到陆家会这般为难蒋慧。吃了一通瘪,蒋慧上楼去找阮绵。她在阮绵跟前,可就没了那份客气,尤其是两人单独相处,连寿宴那晚的母女深情,都半点不在。“怎么说大家也是一家人,你帮着点渺渺,也是为阮家好。”蒋慧坐过去:“想当初,要嫁给陆淮南的人,可不是你。”拐弯抹角的说她取而代之。阮绵不动声色,淡定得像是事不关己。蒋慧抬着双细长的凤眼,说不出眼神是个什么样:“阮绵,这是你爸的意思,他想让渺渺嫁给陆显,叫你帮把手。”是不是阮文斌的意思,她不知道。阮绵只知道,让阮渺嫁给陆显这事,足够离谱。他陆显是什么人。从小就能跟陆淮南掰手腕的男人,他能看得上阮渺?“慧姨,您是觉得陆家傻,还是他陆显傻?要是您不知道阮渺一直惦记陆淮南,那我今天告诉你,陆家容不下她的。”嫁进陆家,嫁给陆显,那是自掘坟墓。以后有得她受。阮绵不想让阮渺嫁给陆显的原因,倒不是为她着想,单纯不想给陆淮南树敌。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进修的机会,眼看着只剩下五个月的时间。她不想在最后一刻,被陆淮南一把拽回去。蒋慧看着她,眼神无比的深切。沉默数秒后:“阮绵,一个人吃独食可不好。”“阮渺跟宋砚安上过床了。”阮绵本不想把宋砚安给拱火拱出来的,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没必要再给阮渺留那一丝遮羞布:“您也清楚,陆家重视门楣。”蒋慧脸色极其难堪:“你胡说八道什么?”“您不信,可以自己去问她。”比起蒋慧那一脸不知是愤怒,还是难堪的表情,阮绵可要沉稳得多。陆显刚走到门口,瞧着蒋慧面目通红的走出去。他挑起眉梢:“蒋伯母。”见到他,蒋慧翻脸堪比变天快,笑容满面:“是阿显啊!我跟你妈妈刚提到你,听说最近在公司任职,工作得都还习惯吧?”“都挺好的,多谢伯母关心。”蒋慧还跟陆显寒暄问暖了几句,都是比较私密的话。阮绵在屋里。她耳朵向来好使,听得真真切切。要么说,人家都传她们阮家不要脸,这名声不坏也难。跟她无事,所以阮绵没去阻止蒋慧跟人套近乎。陆显在门口停了会,跟着蒋慧下楼,准确的说他是被蒋慧的“热情”拉下去的。阮绵起身,去接陆淮南的电话:“喂。”“合同签了吗?”他嗓音低哑得不像话,透过手机连线传送过来,有种魅人心魄的摄魂力,她听着,更像是在床上尽情处发出的闷哼。阮绵美眸往外看,调整呼吸跟情绪。她吐声轻缓:“没呢!”“有人故意刁难?”陆淮南早猜到会这样。阮绵觉得心里烦躁:“也怪不得人刁难,蒋慧一进门,就跟妈说要把阮渺嫁给陆显,回头没成,拿这话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