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得过,我先拿着,过几日事成再还与你。”
“信得过。”萧之安忙道,“自小父皇教过,防人之心不可有,但以诚待人是基本,常姐姐救我性命在前,如今又要帮我找兄长,我自是信得过。”
卫清晏唇角微弯,余光不着痕迹地在那随从身上打了个转,将玉佩收了起来。
又看向另外两人。
王直和崔莺莺此时眼睛都瞪直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和他们一起被关起来,差点被吃了的人,竟是凤昭国皇子。
这些日子,他们吃穿全是萧之安给安排的,见他出手阔绰,也只当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属实没有一点皇子的派头,没想竟是这样高贵的身份,要知道,凤昭可是比大魏还国力强盛的国家。
再想想大魏太子出门的派头,两人对萧之安好感更胜,但也生出一丝惧意。
萧之安则笑了笑,拱手道,“并非有意隐瞒,两位莫怪,往后还请帮忙保密。”
两人连连摆手说不介意,甚至崔莺莺还做了个捏住嘴唇的动作。
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哪敢乱说皇子的事,何况,这人帮他们良多。
卫清晏失笑,问道,“你们呢,是否打算回家?”
她记得王直和崔莺莺都是有家人的。
王直点头,“萧兄借了银钱给我,今日见过常姑娘,明日我便打算回家,看过母亲之后,再回京参加年后春闱。”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如今身无长物,救命之恩,只能来日再报了。”
经历那样的事,他能调整心态,继续走科举之路,卫清晏是有些欣赏的,遂道,“举手之劳不必谢,明年春闱我们京城再见。”
想了想,还是道,“这世间作恶的有,但清明更多,愿你将来亦能为百姓撑起一片清明。
路途遥远,稍后我让人寻个合适的镖局,随后你同他们一起出发。”
虽不知王直能力如何,但他的坚韧是难得的,大魏建国不过三十年,需要各方面人才,卫清晏愿意护一护。
时煜这些年为自保,以镖局的名义养了不少人,镖师行走四处,带上王直不是难事。
王直倏然眼睛有些泛红,他再度长身一礼,应道,“多谢常姑娘。”
做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一直是他心中所愿,为此他勤勉读书,丝毫不敢懈怠。
可他被关在庄子上的那些日子里,曾被折辱到了尘埃里。
夜深人静时,他也自薄过这样的自己,是否还配坚持那样的梦。
常姑娘眼里的清正和鼓励,让他觉得自己依旧可以走一走那清明路。
萧之安拍了拍他的肩,亦道,“加油。”
轮到崔莺莺时,她嗫嚅道,“我给家里去了报平安的信,当初来京城就是想有些作为。
如今失踪多日,只怕家乡的名声已经不好听了,索性便留下,免得回去牵连家中兄弟姐妹。”
“那你可想好要做什么?”卫清晏问道。
崔莺莺笑,“我已经打听过了,京城里也是招女掌柜的,我在家时也是打理过生意的,聘个女掌柜应是不难。
最不济,我去卖首饰绸缎的铺子做个女伙计也成,我不怕吃苦,总亏饿不死我。”
卫清晏见她已有打算,也不劝她归家。
这世道,女子名节大过天,身处其中的崔莺莺比她更了解,回去后可能出现的情况。
她微微颔首道,“既还没寻到差事,我便聘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