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知道同心仪女子成婚后,日子有多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这一路上,光瞧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就够他懂许多了。
那腻腻乎乎的,但,也着实瞧着甜蜜。
可他和卫老三之间,倒没太子和太子妃那样的情意,不过,若走到一处,想来日子也是有意思的。
牵了牵唇角,他将玉佩递给石头,“不必你跟着,现在回去,让丽竹去库房领最好的丝线,给本将打个络子。”
他要将它挂在腰间,送给他的就是他的,哪有要回的道理,不存在的。
石头心里乐开了花,天哪,他家将军这个老树终于要开花了。
忙不迭道,“您放心,我们夫妇定然给您办得妥妥的。”
林兰亭不愿再看石头那露出牙豁子的笑,运起轻功就往皇宫去,还夫妇?有媳妇了不起么。
哼。
因他走的是捷径,所以与刚出宫的时煜两人刚好错开。
马车上,卫清晏靠在时煜肩头,低声道,“皇宫里竟没发现一个对皇后有怨的怨气。”
今日在宫里,无论是遇到的活人,还是死后的怨气画面,都是对皇后的敬畏、称赞或感激。
卫清晏瞬间想到了时德厚,当年时德厚亦是处处表面的仁德贤明。
时煜将人往身边拢了拢,轻嗯了声,“看到父皇牌位时,我有些鼻头发酸。”
可见到皇后时,他却没有那样的感情。
活生生的母亲,却不及父亲的牌位让他更动容,他亦想到了时德厚,或许林皇后对他的确有些真情,可经历过时德厚的欺骗利用,他已不敢将林皇后的感情当真。
卫清晏明白他的心情,握住他的手,将头在他肩头蹭了蹭,“不必勉强自己。”
先不说林皇后待时煜真心有几分,两人二十多年没有接触,在时煜已经长成的年纪,要他对林皇后有多深的孺慕之情,的确是为难他了。
何况,她觉得凤昭皇后对时煜更多是利用。
初次见面,便在儿子面前提起国玺,但凡时煜是个有野心的,定然会设法从青芜手中拿回那半块国玺。
她能想到的时候,时煜怎会会想不到,心里还不知有多失落呢。
时煜转头在她额头亲了亲,“无碍,她真我便真,她假……那些话听听便罢,但有一点,我能确认,她希望我和之安和睦。”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母爱,害怕他会伤害之安,三句两句不离之安寻他的功劳。
之安成年,林皇后绝口不提为他分府,而今日之安带着他们在皇宫参观,路经东宫时,之安原本想进去看看里头修缮如何。
却被林皇后寻了理由阻止了,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他和清晏住在皇宫,所以东宫根本没有修缮。
她早早在宫外置办了太子府,那么让礼部尚书带清晏去驿站,便是故意为之。
因为林皇后知道,他定然不会丢下清晏独自一人住在宫里,如此,林皇后便可顺势将两人都安置在宫外。
等到了青雀街,看到太子府的门匾后,时煜无声冷笑,愈加确定心中想法。
但这失落也只片刻,他执着卫清晏的手,步入太子府大门。
里头的管事下人,皆是林皇后派来的,见到两人回来,忙迎着两人去了主院。
管家唤陈武,原是宫里的一个管事,恭敬道,“不知两位殿下喜好,府中暂按娘娘的意思修整了。
娘娘说,若两位殿下还需添置什么,亦或者哪处需要修改,尽管吩咐老奴。”
时煜颔首,不语。
卫清晏则抚上博古架上一只半人高的瓷瓶,问道,“这瓷瓶本宫瞧着不错,可否再买一件放在书房?”
陈武看了眼,有些为难,“殿下,这瓷瓶是从宫里头出来的,仅此一件,市面上怕是买不到。”
瓷瓶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扯了扯卫清晏的衣袖,欣喜道,“姐姐,你是不是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