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轮交锋涉及沈听淮官誉,即便传出去旁人也不会说她什么。
可如今老夫人气倒了,不论什么原因,那一定是她的错,她不能再反驳了。
长辈要罚,小辈必须受着,否则便是不敬。
她缓缓站起身,轻轻拂去衣裙上的尘土,行了个礼她转身走出了九松斋。
出了九松斋的门,剑兰不忿的说:“小姐,这沈老夫人与二夫人三夫人也太欺负人了,小姐的手烫成这样,连握笔都难,如何能抄经。更何况哪有新妇进门第一日便被逼着给夫君纳妾的道理。”
萧乐晚抬起隐隐发烫刺痛的手,不在意的笑笑,“剑兰,这些话只可说这一次,在后宅,只有不孝敬的小辈,没有犯错的长辈。”
剑兰似懂非懂,扬起头说:“小姐变了,从前在祝家,祝周氏做错了……”
“剑兰,”萧乐晚打断了她,“沈府是亿万个祝家都拍马不及的,对沈家长辈不敬不孝是可以压死萧家的。
……
祠堂的烛光摇曳,照得上面牌位有些诡异。
萧乐晚跪坐在蒲团上,握笔的手有些颤抖。
尽管已经敷了药,但仍感到阵阵刺痛,而且写了一天,水泡已经有磨破的迹象。
剑兰说:“小姐,我替您抄吧!”
萧乐晚欣慰勾起唇角,目光依旧紧紧的看着桌上的宣纸,“若是被发现字迹不同,恐又得再生事端了。”
再过几日便要启程洛水了,她不希望再生事端,只想将手尽量养好。
写了几行字,萧乐晚放下了笔,转头说:“剑兰,你也累了,回房歇息吧!”
剑兰连连摇头,“那怎么行,这里这么害怕,我就在这陪着小姐。”
想到明日剑兰还要回萧府去取信物,太累了也不行,萧乐晚只能强硬地将她驱赶出去。
剑兰走了没几分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萧乐晚听见一阵脚步声。
夜晚风大吹的白绸随风舞动,她突然觉得有些诡异。
萧乐晚瑟瑟发抖,越想越不敢动。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让剑兰喊个人过来再走了。
沈听淮见到萧乐晚这副模样,觉得新奇,将手中折扇丢了过去。
这一丢,把萧乐晚魂丢没了。
她惊得几乎跳了起来,然后紧闭着双眼死命地磕头,“沈家祖宗,打扰了打扰了,有事不要来找我,去找沈听淮,他有出息,啥事都能替你们办。”
“快去找沈听淮,快去找沈听淮。”
沈听淮气笑了,缓缓走近她,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背。
然后他就看见死死闭着双眼的萧乐晚,转过头来就冲他不断磕头,“我明日就给你们烧纸,求求你们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