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眉头紧蹙,似是不满她的回答。
她缓缓放下茶盏,声音里多了几分寒意:“坊间有些流言,洛河一行你被歹贼劫走失了贞,沈大人乃当朝首辅,你当明白一个失了贞的首辅夫人日后会给沈大人与萧家带来什么影响?”
一个失贞的女子,不仅自己会被指指点点。
更会给夫家与失贞当自缢于屋中,以此来保全夫家与娘家名声。
萧乐晚一下就明白过来。
皇后在逼她,做选择。
民间并无流言,可今日她若拒绝了皇后的招揽,明日便会流言四起。
萧乐晚心中冷笑一声,她最恨的就是威胁。
她微微颔首后,凝视皇后,“无根的流言自会随风散,臣妇不惧。臣妇在洛河倒是听见一件趣事,皇后娘娘想不想听听?”
皇后没听到想听的答案,眸中的冷意已经化作冰点,“说来听听。”
“洛河太守陆铨贪墨修建河堤银上千万两,招募了3万私兵,他追杀臣妇与臣夫时。口口声声说是为太子办事,娘娘说可不可笑?”
皇后闻言,脸色骤变。
她将桌上的茶壶重重一摔,滚烫的茶水四溢,正正好全部落在萧乐晚裙摆上。
若是冬日穿得厚,这么烫的茶恐怕会将她的小腿烫起泡。
“此事圣上已有定夺,此事与太子无关,你这是在质疑圣上?”皇后冷声喝道。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纷纷下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秒便被皇后发落。
萧乐晚也如这些宫人一般跪下,平静的说:“臣妇不敢,只是娘娘与臣妇说坊间的流言蜚语,想必是拿我当自己人才与我说这些。是以臣妇才觉得那乱臣贼子说的话有些可笑,与娘娘言明。”
她一开始便说了陆铨的话可笑。
谁会当真?自然只有做贼心虚的人咯。
皇后也反应过来被将了一军,看向萧乐晚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她本想用清白二字将萧乐晚压垮,未曾想她完全不在乎,甚至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这让皇后感觉有些棘手。
她看着下面低头跪着的萧乐晚,突然意识到。
萧乐晚已经不是那个她一道懿旨便可决定她一家命运的商女了。
他的父亲如今位列五品,而她即将受封一品夫人。
甚至一些妃位以下妃子生的无封号公主,见了她都要行礼。
最重要的是,她身份低贱,一些可以压垮世家女子的稻草,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皇后有些头疼,一团火窝在宫中无处宣泄。
正想发作时,皇帝身边的宦官周公公到了。
皇后无奈,只能摆摆手说,“去吧!”
萧乐晚缓缓站起身,恭敬有礼的说:“今日多谢娘娘提点,娘娘推心置腹之言臣妇一定会好好思考,臣妇告退。”
萧乐晚谦逊的话听在皇后耳里却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与嘲讽。
萧乐晚前脚刚走,后脚殿内就传出“砰铛”巨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前面的周公公似乎在宫内见惯了这样的事,保持着一贯向前走的动作,像是没听见一般。
萧乐晚随着周公公步入崇德殿。
意外的是,殿中除了身穿金黄蟒袍端坐在龙椅上的威严天子,还有一人。
穿着鲜红朝服的沈听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