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偏偏这么巧?
萧乐晚又为何偏要犀灵珠?
正当气氛凝至冰点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门外传来侍女焦急的声音,喘息未定:“大人,不好了!夫人她……她晕倒在院中,下身流了血!”
木易还未反应过来,一道讥讽便从他身前掠过。
沈听淮到锦绣堂时,剑兰恰好带着虞芝与林茵走到院门外。
见到这两人,沈听淮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可想到里面的萧乐晚,他又不得不垂下头走进去。
虞芝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请她来看诊,于萧乐晚有益无害。
沈听淮踏入锦绣堂,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入耳鼻,他加快了些脚步。
虞芝亦然,剑兰带着她立于床榻旁。
她轻抚萧乐晚的脉象,眉头紧锁。
沈听淮心悬一线,正要开口询问,虞芝却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沈大人,孩子怕是难保了!”
言罢,她意味深长地望了呆滞在原地的沈听淮一眼,又道:“还请大人带着丫鬟婆子都出去,这里留我与小徒便好。”
沈听淮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声音十分沙哑,“都出去,守在门外,不得打扰。”
他突然想起,萧乐晚执着于犀灵珠。
他又问了一句,“敢问女医,犀灵珠可有何药用功效?”
虞芝闻言,目光微闪,似是有些震惊,“沈夫人竟然没同沈大人说吗?犀灵珠是月半相思散解药中最重要的一味,能保换血时体内机能一切如常,亦可保胎儿平安。”
她说的稀疏平常,却已足够沈听淮心头一震,悔恨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只觉心中那份痛楚,远胜于此。
是他亲手,杀了萧乐晚与她肚中的孩儿。
“大人快些出去吧!”林茵道:“师傅医治,外人不便在旁。”
沈听淮闻言,踉跄出了门,开门时,他又转过头说:“拜托虞女医,若内人身体无恙后,沈某必将万金送至府上。”
林茵倒吸一口凉气,万金?
普通人家几十辈子都赚不回来的钱财。
再看看沈听淮的模样,她突然悟了。
看来师傅教训得不错,沈大人爱戴萧小姐,上次确实是她帮错了人。
不知换了多少盆血水,萧乐晚缓缓睁开眼,只觉下身与腹部疼的要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却掩不住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腹部再也没有牵动她的感觉。
她虚弱地问林茵,“小华佗,我的孩儿可还好?”
林茵眼神躲闪,只道:“沈夫人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枕边。
她颤抖着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冰冷又空荡。
良久,她喃喃道:“万般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