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阿予早早地就昏昏欲睡了,煦王轻柔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将ta抱起,缓缓走向正殿屋中。
尽管他已经极为小心了,可在把穆时予往床上放下的时候,她还是醒了过来。
“阿煦,今日我才真切地感觉到你回来了。前几日我总觉得那像是我的幻想,特别不真实。”
煦王见穆时予醒了,便转身平躺在她的身侧,“在边地的时候,我也无数次地幻想过你在我身边,可是一伸手,你就消失不见了。”
穆时予又往煦王身边靠了靠,“闻到你的味道就觉得很安心。”
“我的味道?我是什么味道呀?”
穆时予闭上眼睛,用鼻子又使劲嗅了嗅,“嗯~你身上有大山上雪刚刚融化,里面还混入了松柏树上融化后雪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煦王疑惑地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味道啊?”
“说不清楚,就是你在我身边时,总是那么挺拔,那么坚强,那么精神,让人特别安心的味道。
你都不知道,你送来的信件上都有这股香味,我没事就拿出来看信,还闻上面的味道。
有时候把信放在枕边,闻着味道才能睡着呢。”
穆时予侧立起身,一只手支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摸上煦王的脸颊、嘴唇、鼻子,然后缓缓地摸上煦王的眉心,轻轻地揉开。
“阿煦,自你回来,我就发现无论怎样开怀大笑,你的眉间都带着些许愁容。
我知道你们被困山中,失去了很多弟兄,与灵顺国的战役又牺牲了很多兄弟,你心里难安。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也不会劝你忘记他们,我只希望你心中有任何不快,都可以来告诉你的阿予。
阿予会一直都在。”
煦王听到阿予这样说,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阿予。。。。。。被困山里那次,我以为我再也出不来了,那可都是最最忠于我的兄弟,最后只剩下五人。
都死了,都没了。那是我的错,我错信了他人,才导致这场悲剧。”
阿予俯下身,将煦王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胸前,“兄弟们的牺牲确实令人惋惜,但不是你的错,是背叛者的错!”
煦王将头埋进阿予胸间良久,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开口:
“与灵顺国的战役,我上去过几次,想着多杀几个敌人,为我的兄弟们报仇,可是。。。。。。。”
“可是你左肩受伤严重,再也不如以前身手矫健,而且你刚刚负伤没有养好身体,所以你在战场上举步维艰。”
阿予自然地接过来煦王的话说道,煦王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无比了解自己的女子,心里一处又一处地变得温暖起来。
他决定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
“阿予,我告诉你个秘密,这个秘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母妃、阿姐知道,如今加上你,我的阿予。”
听到煦王如此郑重,穆时予缓缓坐起身,煦王也跟着坐起身,二人四目相对,眼里的情意绵绵不绝。
“在我七岁时得了一场怪病,此病平时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在月圆之夜,会浑身血流不止。”
阿予脑中想到了煜王,这不就是一模一样嘛。
“七岁发病那日,母妃焦急万分,贵妃生病,父皇偏偏在她那里,所有的太医都去看贵妃了。
母妃多次派人去寻太子和父皇,没有一个人来,我小小的身体承受不住一直流血,很快就晕了过去。
此时我遇到了青川圣女,她是民间游历的大夫,也是父皇为了贵妃请回来的,但贵妃不信民间的大夫。
她那日见母妃去请了很久的太医,她就跟着来看看,正好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我。”
“那青川圣女是怎样救的你?你的病现在好了吗?”
阿予眼神里满是担忧,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煦王有这样的症状,那他出征打仗会遭受怎样的苦楚啊。
煦王伸手揉开阿予的眉心,温柔地开口:“如今算是好了一半,青川圣女判定是我中了蛊,但体内的是二代蛊虫,消灭不掉,只好用药物压制。
你去我铺子里看到的白膏就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