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怀真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气度清越的少年。
李桓。
他对李桓的印象很深,甚至曾派人监视他。
之前此人以移剌寅娘奴仆的身份进入长安。当时他就看出,此人身上没有奴气。
不但没有奴气,还很神气。
那种神气难以言喻,他甚至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过。
后来证明,李桓果然不是那契丹女人的奴隶,应该是她的救命恩人。估计就是李桓,将移剌寅娘从蔡家兄弟手中救出来。
然后,李桓在石抹家的晚宴上,居然箭道、诗道俱佳,技压群雄,夺得石抹明安的宝石银刀。
箭术本就了得,又以一首《咏长安》,获得李俊民和石抹明安的青睐,一夜之间就名满长安,成为长安士民津津乐道的天才少年。
原来,此人出身陇西李氏,李唐后裔,李继隆九世孙。
那就难怪了。
这种身份,更是让长安士民对李桓大感兴趣。已经有人在打听他是否定亲了。
就在刚才,还有探子密报,说李二娘子刚进长安,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李桓。
这使得蒲察怀真对李桓更加感兴趣。
该死的,他最想要的,不就是李桓这种少年么?
想到李桓,府中几个娇媚娈童,俊俏小倌,忽然就不香了。
若能控制李桓,让他就范…蒲察怀真想入非非,身上不禁有点燥热。
“怀真兄,怎么了?”完颜歹古的话打断了蒲察怀真的绮念。
完颜歹古感觉蒲察怀真的笑容有点诡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事?
“哦。”蒲察从幻想回到现实,正色道:“歹古兄弟,你说的李桓,是不是面如冠玉,耳垂如珠?”
“不错,”完颜歹古点头,“他的耳垂的确很明显,也是个小白脸,长得人模狗样。”
蒲察怀真笑道:“那必然就是他了。歹古兄弟,你告诉俺实话,那李桓真是你的逃奴?有奴契么?”
完颜歹古毫不惭愧的摇头,“暂时没有奴契,但他是额看中的奴隶,肯定逃不出额的手心。抓了他,在官府更换户籍不就行了?”
蒲察怀真闻言,似笑非笑。
很明显,歹古兄弟刚来长安,还不知道关于李桓的传闻。
蒲察怀真给完颜歹古斟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说道:
“歹古兄弟,李桓既然还不是你的奴才,你为何想抓他为奴?可有什么说头?还是说,他得罪过你?欠了你的债?”
完颜歹古君子坦荡荡,毫不隐瞒的回答:
“你也晓得,额是个爱武艺的,养着一群少年私兵为走狗。额最先是看中了他的身手,觉得是个好材料。”
“后来,额看中了他未过门的婆姨——哦,就是云袖。”
完颜歹古笑着指指外面。
“什么?云袖是李桓未过门的婆姨?”蒲察怀真有些意外,随即就纵声大笑。
“哈哈哈!歹古兄弟,真是英雄本色,丈夫风流啊。”
“然后,你就夺了他的女人,还要逼他为奴?”
完颜歹古冷笑着喝了一杯酒,“本是打杀他,免生祸患。毕竟杀妻之仇,几个男子能忍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那日,额带人围住他,以众欺寡,当头一棍,狠狠打在头上,眼见不活了。”
“额当时留下一句话,你若是不死,就给本郎君当奴才。”
“谁成想,这小子命大,还真是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