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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郁云洛含笑地支着头,观察阿沅的一举一动,这个小哑巴可真好玩。
本以为她不会说话待在一起会很无趣,没想到她抱着个罐子跟个小松鼠似的,大眼睛溜溜地转,一刻也不安宁,怎么看都看不腻,要不逮回宫养几天逗着玩玩好了。
阿沅被他笑得寒毛直竖,知道他看不懂手语,只能张嘴问:你到底要还我什么?
其实她不喜欢跟陌生人用唇语,因为对方必须盯着她的嘴唇看,女子就算了,男子实在是有些别扭,尤其是郁云洛这样天生自带侵略性的男人。
果然他那双锋锐的眸子很仔细地盯着她的唇,像在酝酿着什么,慢慢靠近,嘈杂的雨声中发酵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
阿沅本能地后退,想要保留出安全的距离,却被郁云洛看穿,一点点把她逼退到狭小的空间里。
他看着她松了的衣领间露出的那一小截比雪还艳的肌肤,竟能勾得人浮想联翩,忽然一笑,后撤出安全的空间,声音仿佛觉得她的窘状很好玩似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不等阿沅松口气,郁云洛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杏色绣花头鞋,在她面前晃了晃:“可认识这个?”
正是阿沅第一次进宫挂树上的那只!
怎么会在他这儿?
阿沅睁大了眼睛,抬手就要抢回来,郁云洛抬高了手臂,让她就抓了个空。
他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手指带有炫耀的意味勾着鞋梆转了一圈:“怎么,现在想要了?枉我还当了一回吕洞宾。”
他抬起另一只手,给阿沅晃了晃结了痂看着异常狰狞的手背,“没看出来,你牙口还挺好。”
被骂是狗,阿沅也不能生气,毕竟是她错怪别人在先,仄了身子老实认错:我错了。
这回郁云洛读懂了她的唇,她倒是会审时度势,完全没了先前小母老虎的样子,乖顺得就像…她今日在外面罩了件镶边的淡黄色纱襦,软软的一团,看起来更像母妃养的那只橘色貍奴了。
郁云洛顿时起了逗弄的兴致,猛地扣住阿沅的肩膀,将人压到车壁上,她怀里的扑满掉了下来。
他故意拖长了戏谑的腔调,凑近道:“错了就要认罚哦。”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发丝,寒意从脚底一直窜上来,顺着脊椎扩散到全身,阿沅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顶膝蹬腿,一脚把人蹬开。
这一下戳在肋骨上,疼还好说但是成功惹毛了郁云洛,他回手掣住阿沅:“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张嘴就要咬她那截诱人的脖颈。
阿沅害怕极了,脑子一热抓起旁边的扑满狠狠砸向郁云洛。
哐!
陶罐应声而碎,一枚枚铜钱如金色的洪水倾泻落下,郁云洛的额角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他脸色阴沉,嘴角勾起阴戾歹毒的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好,你好得很。”
阿沅傻眼了,飞速逃向车门。
“想跑,有那么容易吗?”
郁云洛抓住了她的脚踝。
忽然马声嘶鸣,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在泥泞的道路中甩了半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