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漂亮国的货币?那可相当于九州币至少八十万块钱啊,这下子厉害了,肯定不是焊条厂职工的,肯定不是。”李瑜薇惊叹道。
“可不,这家伙还这么年轻就这么猛?”见过大数字的鲍科长也惊奇不已,而且马上反应过来,矛头直指那几位来自溜博的区领导。
刚才喝酒还一直很保守的李老,突然端起面前的一杯啤酒,也没有考虑酒宴礼节互相礼让或祝福一下的惯例,而是直接一饮而尽,然后拿起一个卷好鸭肉小葱的小饼吃起来。
出于礼貌吧,左厂长稍稍愣了一下,赶紧端起自己的酒杯也喝了下去,然后陪着李老吃菜,不过他吃的是最后一块锅塌白菜。
李老这才慢慢的说了一句:
“县太爷就是县太爷,不是七品芝麻官啊,举止行为都是惊天动地,咱们凡夫俗子看不懂。”
李老的话是有缘由的。
区级,也就是县级,是平等单位,也相当于过去的县级单位,也就是直指所谓的“县太爷”了。当然,在古代某些王朝的品秩中,属于领俸禄的入流僚员。虽然是末流,而且仅仅属于“七品芝麻官”之列,却也是官员。
不管这么称呼合适不合适,百姓与官家上下称呼的差别有多大,但这个层级的官吏确实属于一方僚员,也是代表朝廷直接面对大众的朝廷利益代言人,一言一行受到草民的直接围观。
所以,李老才有这样的说法。
看到父亲的举动,有点感慨的李晓薇问杨师傅:
“这个消息确切吗?你是听谁说的?”
杨师傅说:
“我有战友转业到治安局开车,今天下午遇到他了,他告诉我的。”
“可以肯定是董区长家里丢的这十万漂亮国币吗?”我追问道。
“对,去了三辆治安车的,是治安局干员当场进门查验,而且还是林经理的儿子当场进门指证的,得到落实了。”
“奥,那就确定无疑了。枢密院的领导还在於陵,怎么交代啊,当初是怎么选的他呢,向书记怎么选的这么个秘书,还弄到经济最发达的於陵来丢人,这可不是担责任的态度,太轻率啊,怕是要付出代价的。”左厂长很有感慨的说。
李老倒是非常沉稳,一点没有喝酒后兴奋的样子,慢慢说道:
“树大根深,未必啊。”
在溜博按照“中心城市”方针直接委派来接受“选举”而在地方履行程序被任命的程序之前,於陵的县太爷是当地直接选举,再到东华省备案就行,黄桑店的溜博是没有多少参与权的。
近几年,被封为“中心城市”的地级市权限加大,溜博市大员的“身边人”秘书,或者与“自己人”的某些亲属就被委派到於陵、群山等等下属区县单位接受“选举”,以保持与市级大佬在方方面面的“一致”,贯彻大佬们的意志。
“李老说得对。他们其实是一方诸侯,自成体系,而且像芙蓉树上鸟窝的草根枝干一样,盘根错节,牢固的很,不砍掉鸟窝所在的树枝,就连里面的构造也看不清楚,怎么会有影响里面的气氛的事情呢。”我说。
他们不了解被委派地的情况,被委派地的老百姓与僚员也不了解他们,还要坚决完成委派他们的大佬的意志,于是,他们到来后就只好直接到处发指示,落实“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权威,然后再回到溜博市担任升半级的厅级职务,不断进步了。
李瑜薇说:
“我爸就是这么被这些大员弄翻的,国泰村的股份制公司,国泰农工商联合公司也是被他们这些人弄倒的。”
“於陵人毫不了解的这位董洪刚,就因为是在溜博担任的群山籍人士向书记的秘书,而被安排到於陵接受“选举”注定由备胎区长转为区长的,而且是必须当选的。”杨师傅说。
鲍科长说了一句:
“这些人的插手,只能是城市建设高度同质化,首先为中心城市聚拢下属区县的财富自己膨胀,然后逼迫各个区县在建设上走这个中心城市的路,如此往复,直到一起完球。”
杨师傅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又跟上一句耸动全桌的话:
“知道吗,带领治安所的人进入董区长家勘察现场的,其实还不是董区长本人,而是另有其人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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