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道歉信,还有对祁斐然的叮嘱。
祁振军不是一个好父亲,却想要当一个好父亲。
他知道祁易凯和祁斐然之间的间隙,也恐怕在他死后,兄弟两人互相残杀,另一方便,他也是想要护着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对祁易凯的母亲的歉疚吧。
人死如灯灭。
就算是祁斐然,也不能违背一个已死之人的意愿。
葬礼结束后,裴音回到墓园中。
祁斐然孑然站在墓碑前。
他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祁振军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脸上带着笑。
可他却再也不可能有笑的时候了。
怨过他,恨过他,也爱过他,敬过他,他终归是自己的父亲。
可他没有父亲了。
再也不会有了。
裴音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伸出手来搂了搂他的腰,“你还有我。”
以前,都是祁斐然抱着她,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他。
现在也终于轮到她抱着他了。
相互依偎着,就算是路很难,也会一起走。
…………
因为祁振军的突然病逝,当地习俗,两年不能办喜事。
裴音和祁斐然的婚礼也就搁置了下来。
姜曼青因为祁振军的死也病了一场,病去如抽丝,她现在在疗养院里养着,和裴音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就是礼节性的拜访一下。
洛晴晴说:“你跟你这个婆婆就打算这样?”
“婆婆不是妈,”裴音耸了耸肩,“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她知道她和姜曼青之间,隔着一个掌珠,就永远不可能冰释前嫌,索性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裴音整理家里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在密封袋的盒子里,发现了两本昔日的结婚证。
结婚证保存完好,如新。
里面的烫印都还能清晰触摸到。
祁斐然既然是死而复生,所有的死亡证明也就全部作废,他和裴音的婚姻也就还在存续期间。
结婚证上的结婚纪念日当天,裴音看着结婚证上的结婚日期,忽然兴致起来,去查了查当年的日历。
“当时领证日期可真够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