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玉又道:“至于余员外的次子余二公子是被在下的下属杀死的。”
他指着楚少丰说道:“也就是他杀的。”
余跃海抬起头,看着楚少丰,楚少丰却没有看他,仿佛这人已不值一看。
余跃海本该咬牙切齿,本该怒气填胸,可他发现自己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波澜,像是一潭死水,他居然生不出半点报仇的心思。
严惜玉也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有些失望:“你一定认为我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是?”
余跃海合上了眼,他已认命,也已准备迎接死亡。
谁知,严惜玉却说道:“你错了。”
余跃海又睁开了眼。
严惜玉道:“我不仅不会杀你,还要助你报仇。”
余跃海吃惊地看着他:“你要助我报仇?”
严惜玉道:“你也算是一个人物,而我最看重的就是人才。”
余跃海已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毛病:“你……要我归顺于你?”
严惜玉道:“不错,你没得选。”
余跃海确实没得选,他只能选择答应严惜玉或者被严惜玉杀死。
余跃海怒道:“你与那贱人合谋害的老夫家破人亡,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归降?”
严惜玉道:“因为你要报仇,也只有我才可以帮你报仇。”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小幽是绝容不下余跃海的。
可是严惜玉也是余跃海的仇人,难道他要帮助余跃海杀死自己么?
严惜玉也看出了余跃海的困惑,笑道:“强者生,弱者死,这是独尊门的宗旨……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与师妹早晚要有一斗,那时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你若归顺于我,那么你还有报仇的机会,但你若拒绝了我,你马上就可以去陪你的两个儿子。”
余跃海的目中又有了生气:“早晚……那时?那又是多久?”
严惜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的年纪虽然大了些,但要你等几年还是可以做到的,是么?”
余跃海沉吟道:“你也是老夫的仇人,你难道不怕老夫假意归顺于你,其实是要找机会杀你报仇雪恨么?”
严惜玉抚掌大笑:“你说的不错,你一定会找机会害我的,不过你要害我不妨等到我们斗垮师妹之后,毕竟我要是垮了,便没有人能帮你报仇了。”
他的面孔又忽然阴森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何况我既然敢收你,就已算到你必会伺机暗算我,你若是觉得自己做得到,大可放手去尝试……不过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成功,背叛我的代价,你也绝对承受不起。”
余跃海迟疑道:“可是老夫……我毕竟已得罪了那丫头,也得罪了独尊门,若再拜入你麾下……”
严惜玉淡淡道:“夏逸在听涛峰上坏了本门部署多年的宏大计划,出京之后又被墨师爷算计,致使家破人亡……似他这般的血海深仇,本门也照收不误,你又何必担心。”
严惜玉说的一点也不差,这是余跃海报仇的唯一机会,所以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幽悰小阁。
大院内的战斗早已结束,余跃海带来的死士最终全军覆没,这十五具尸体会被人连夜埋入荒郊野岭,永远不会再有人见到他们,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斗争也在今夜正式宣布告终。
久居府南城首富之位的余跃海终于在今夜彻底垮台,取而代之的乃是珠玉满楼的老板年公子,而幽悰小阁的小幽姑娘也从府南城第三富商晋升为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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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大捷,又逢除夕之夜,严惜玉与小幽都该好好庆祝一番的。
可是小幽已不能去庆祝了,她一直在自己的闺房中,身旁只有虞三姑与小云,以及一位医术精湛的老郎中。
夏逸立在门外,仿佛一尊门神。
他低着头、皱着眉,目中有几分焦急,脸上也带着不安。
躺在他怀里的思缘却吐着舌头,睁着如玉珠一般的圆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
夏逸叹了口气,他忍不住羡慕起这个幼小的师侄女——天真的婴孩还不懂世间的快乐,也不懂成人才有的烦恼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