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他箭下逃生的猎物也不多!
可程春飞居然射空了,“猎物”先一步窜出了草丛,在程春飞的箭射入草丛时,“猎物”已跳到了程春飞面前!
这“猎物”居然是一个人。
程春飞惊讶极了,他在这里打猎多年,从没有在这座大山中见过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活人。
可今天他不止见到了一个活人,而且这活人的身手居然还很不错——就在他惊讶的瞬间,他已被这个“猎物”扑倒在地!
“猎物”喘着粗气,“猎物”的手上也拿着一把石头打磨而出的短刀,而这把石刀正抵着程春飞的咽喉。
程春飞终于看清了“猎物”的模样,这是一个男人,好像比自己还要小几岁。
这男人留着满面脏乱的胡须,而他额头上与鼻梁上各有一道吓人的伤疤,仿佛是山中落草的贼寇。
可是他绝不是一个山贼,且不说程春飞从没有在这山中见过一个山贼,就算真的有,也绝没有哪一个山贼会混得像这男人这样凄惨。
男人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臭,似已几个月没有洗过澡,就是乞丐也穿的比他更体面,而他的模样又像是十天八天没有吃过饭。
“你是什么人?”
“你为何要杀我?”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程春飞定了定神,说道:“在下程春飞,是山下的猎户,方才错以为兄台是山中的野兽,才错手射箭,请兄台见谅!”
男人盯着他,像在盯着一个猎物。
程春飞咽下一口唾沫,心知只要这男人的手稍稍抖一抖,自己就要命归黄泉。
过了半晌后,男人收起了石刀,也慢慢站起了身,喃喃道:“原来如此……对不住、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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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失了心智的人,来来回回就是念叨着“对不住”三个字,与方才的凶狠模样一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程春飞也站起了身,他生怕男人再对他动手,赶紧收起了刀与箭。
其实他还是多虑了,男人的心思已不在他身上,而是出神地看着这片树木茂密的山林。
程春飞忍不住问道:“在下在山下住了多年,从来未在山中见过其他人,可是见兄台的模样似乎已在山里住了些时日?”
男人没有回答他,仍在看着一棵不起眼的树,仿佛若有所思。
程春飞道:“兄台?”
男人又回过神来,看了程春飞一眼后,又失神地点了点头。
程春飞更为疑惑:“敢问兄台是从何处来的?又为何要躲在山里?”
“我从何处来的?”
男人自语道:“我……从何处来的?我为何要躲在这里?”
他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反复念着这句话时,他的目光又飘向了程春飞身后。
程春飞转过了身,看向男人的身后,然后他再一次震惊——男人身后是见不到边际的连绵山脉,那里荒无人烟,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这男人竟然是从山脉深处来的。
程春飞又追问道:“兄台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地的么?”
男人摇了摇头,他显然不记得,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程春飞道:“那兄台可还记得些什么?”
男人吞吐道:“我……我应该有一个妻子……我还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