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开篇总是客套繁冗,总结过去,畅想未来。
最后才是深入主题,开始正餐。
江北刚站起来,便收获许多掌声。如雷贯耳,斐然响亮。
闻烟头低低的,左手撑着下巴,将本子扣过来,打开后面一页,勾画着五子棋。
她这最后一页的棋盘,是专门从网上买的。贴在本子最后,开会时可以打发枯燥无聊的时间。
处理医患关系、协调器官等到家属的间隙,她也会一个人勾画着。
用可擦笔涂画,后面再擦掉。如此,可反复使用。
如今,会上说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神外是她回不去的梦,她也从未肖想能再回去。
一个小时后,稀稀松松的动静响起,会议结束。郑楚新还要去准备手术,打个招呼就走了。
闻烟起身,刚抬头便被前面的副院长逮到了。笑着朝她挥挥手,让她过去。
她不敢推辞,从侧边窄小的通道,挤了过去。
“柳院长。”闻烟开口,很是乖顺。
“烟烟啊,这几天回家看爸妈了吗?”
闻烟揣测不到柳院长的用意,只能笑着回应,“昨天刚回家吃了饭。”
会议室的人很快走完,只剩他俩慢慢的往门口走着。
“你爸戒烟了没?”
闻烟悻悻地笑着,“偷偷抽呢。”
柳院长自小看着她长大,在医院为了避嫌,她把柳伯伯换成了柳院长。
“柳伯伯,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问老头儿有没有抽烟吧?”
闻烟笑着,干脆不往前走了。
柳院长侧身看着她,慈祥的笑着。“烟烟,你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劝你。”
原来如此。
闻烟又想到今天神外的变革和团队,看来闻陵自家哥哥的消息比自己要快。
“江北回来,神外肯定会大有建树。你在医务科这三年,甘心吗?”
医院的夏天向来凉爽,闻烟却觉得眼睛很热,接着开始酸楚。
“您没告诉他吧?我的右手。”闻烟声音极小,带着压抑。
柳院长像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颅顶,“没有。但是烟烟,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了吗?”
“再说吧。”她的回答,很是憋闷,又很无助。
闻烟是顺着楼梯走下来的,蔺程程给她打电话,一顿机关枪似的输出,也不知道被她骂的人,在衡江哪个角落里打喷嚏呢。
她从温县回来后就不大顺利,在酒吧被人下了药,幸好江北救走了她。虽说一夜荒唐,好在把手链找了回来。
接着就是江北空降神外,俩人成了同事。
可偏巧被他撞见自己被患者打骂。
刚刚又听蔺程程说对门的那套房被人买走,今天刚办完过户。
她是不是应该去普济寺拜一拜,把这厄运驱散掉。
对门常年没人住,整个走廊都是她的。所以,她平日里很放纵。快递成堆,鞋柜凌乱。这些,都不必费心。
蔺程程盯着对门那套房,盯了许久,好不容易上月房主同意卖掉。结果,这好机会还没给到她。
闻烟惯性地摩挲着腕间的手链,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沉浸在工作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12点时,她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