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活着时没多大的用,死了倒可以帮忙制造点儿混乱。
车子很快消失在了小道上,后备箱里的于安河仍旧在低低的咳嗽着。这种咳嗽声异常的刺耳,陆迟索性停下了车来,打开了后备箱重重的在于安河的颈上敲了一下,这才重新发动车子。
任念念这几天就跟疯了似的,搜索着一切可搜索的地方,找着可疑的人或是陌生的面孔。她排查了许多人,但均没有任何于安河的下落。她失眠得厉害,完全睡不着,随时都在崩溃的状态。
她是知道自己该休息的,但闭上眼,噩梦就接踵而至,无一不是于安河满身是血的样子。
唯一支撑着她不倒下的,就是和于安河所相处的一幕幕。她已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又一遍,每每她要哭出来,都被她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任念念刚闭上眼睛靠在车椅上,外边儿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即就睁开了眼睛。外边儿进来的是范叔,见着她就说道:“念念,我们的人在一破仓库外边儿找到了两具尸体,人才刚死不久。”
任念念豁的一下站了起来,打开车门下了车,开口问道:“人在哪儿?”
老范赶紧说道:“就在前面不远的仓库,死的是两个小混混,但那仓库,之前应该是关了人的。现场还有铁链……”
任念念的手指握得紧紧的,开口说道:“马上通知附近的人,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路过。”他们到底还是来晚了,如果再来找一步,也许就能找到于安河了。
她边说完边让人带路,然后拿出了手机来给唐续和阿斐打电话,告诉他们这边的事儿。
唐续和阿斐来得很快,一起来的,还有唐尧的人。死了人怎么都是得经上边儿的,由唐尧的人过来,会少很多麻烦。
现场虽是没有任何能证明于安河身份的东西,但应该就是他。白城因为严查,已经平静了许多。现在这仓库关押了人,又死了俩小混混,多半和他有关。
阿斐早让人封锁了附近的道路,但应该没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一俩小时了,车子应该早就驶远了。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现在怀疑,对方是故意杀了这俩混混的。也许是杀鸡儆猴,也也许是告诉他们,他现在已是亡命之徒,什么都不怕。
本以为对方还要许久才会送来消息的,但在傍晚,就有人将一手机寄到了宅子了,里边儿留有一张简单纸条,让随时注意接听电话,并让准备好钱。
终于要来了。
阿斐这时候十分的冷静,立即吩咐人将钱装好,等着对方的电话。
大抵是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扒出来,对方在凌晨就打来了电话,指定让阿斐一人开车往山里。不能带任何人,如果发觉带人,他会让于安河生不如死。
这是阿斐早料到了的,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陆迟是狡诈的,一连变化了几个地址。最后给了阿斐一个村寨的地址。他为什么将地儿选在这寨子里不得而知,阿斐并不敢掉以轻心。全程打着精神。
陆迟选的地儿不通车路,是在山上。车子到了山脚下便再也驶不进去,阿斐只能是下车来走路。
他的车中放着大量的现金,陆迟好像并不担心会不安全。
阿斐一直走着,在一座吊脚楼前停了下来。今晚有月光,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站在楼上的陆迟。
“来得挺快的。”陆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来。
阿斐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将拎着上来的一箱现金打开丢在地上,冷冷的问道:“于先生在哪儿?”
陆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道:“还挺急的。看来你当傀儡当得挺习惯的。还想再接着当下去?”
他的语气里不乏有讽刺。
阿斐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么?”他说着摸出了身上枪来,指向了陆迟。
陆迟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像疯子似的大笑了起来,说道:“往这儿打。我要是没了命,正好有你们于先生可以陪葬。”
他现在是有恃无恐。
阿斐咬紧了牙关,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问道:“于先生在哪儿?”
“看我,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他做出了一副假惺惺的样儿,接着说道:“现在是晚上,你没注意到也正常。”
他说着指向了右边儿的角落。
阿斐这才发现,于安河是被他掉在廊檐下的。人应该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任何的声息。
阿斐还从没见过于安河那么狼狈的样子,以前经历的事儿里,所有事儿都是在他的掌控中的。并不像现在一样,他完全就是待宰的鱼肉,完全无任何的还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