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这次过去于安河的冷淡来,她又倒了啤酒,重新开始喝了起来。
齐青并未阻止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都未说话。到了十点多,齐青看了看时间,拿起了搭在一旁的外套站了起来,说道:“走了,我送你回去。”
任念念这下摆手说了不用,说道:“你也喝了不少酒,别开车了。让司机过来吧。”
齐青并未坚持,应了一声好。
两人在路边站了没多大会儿司机就过来,齐青并不急,让司机先送任念念回去,他则是在路边站着等人来接。
大抵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情绪变得格外的脆弱。任念念没有推辞,上了车。
她是压抑得厉害的,上了车之后就一直侧头看着车窗外。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千斤重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子没多时就在宅子门口停了下来,任念念打发了司机回去,自己并没有往宅子里去,在门口的石梯上坐了下来。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背靠在围墙上,就那么看着路边昏黄的灯光。空荡荡的疼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攫取住了一般,疼得几乎让她窒息。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直到全身变得冰凉了,这才站起身来。
待到进了院子,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竟然下雨了。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来,落在脸上冰冰凉的一片。
她抬起了头来,看向了灰沉沉的天空。半响后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屋子里走。
灯还是开着的,阿姨这时候还没睡。不知道是见她和平时不一样还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儿,快步的迎了上来,问道:“您没事吧?”
任念念摆摆手,挤出了个笑容出来,说道:“没事,您去睡吧,不用管我。”
阿姨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应了一声好,去睡去了。
任念念没有在楼下呆着,上了楼洗漱换了衣服,这才去任天行的房间。看看他睡得是否好。
有了她那继母所给的心理阴影,在任天行的身体上她比以前要仔细了许多。
重新回到楼上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不知道是酒喝得多了的缘故还是怎么的,脑子在这大半夜竟然十分的清醒。她完全没有一点儿睡意。她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陆迟那边足足的过了五天,才约了齐青谈了码头的事儿。陆迟这次倒是格外的大方,先是提出了让他们合伙,在齐青婉言拒绝后也不生气,给了一定的抽成。倒是出乎齐青的意料,更加不知道于安河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齐青并没有说要在这边呆多久,任念念在得空时开始熟悉帮内的大小事务。她是想让齐青留下来的,但最终还是未开口。无论于安河那边许诺了他什么,他能到现在其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也很清楚,他未必是因为于安河的许诺而动了心。如果他当初没有隐退到青河镇,现在的他可能已站在另一个台阶上。
任念念在忙碌的空隙里仍是时不时的都会想起青河镇那边的事儿来。她几次想给宋于打电话,但最终都未拨出号码。
重新介入事物中后她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请老范找一个可靠面生的面孔,盯着陆迟那边。
陆迟永远都是一不定时的炸弹,得时时刻刻的盯着。而且,他现在正和姓孔的合作,是更得盯着的。
她倒是挺能屈能伸的,该示好时便示好。往陆宅那边送了几次东西,虽然陆宅那边未有任何的回应。
她主张的一向是与于安河那边井水不犯河水,突然开窍起来让老范颇觉得欣慰。倒是齐青觉得有些奇怪,找了个机会问她:“怎么会想到要往陆宅那边送东西?”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不耻陆迟的为人的。突然安排人送东西是挺奇怪的。只有老范他们才会觉得她是突然开了窍。
任念念淡淡的笑笑,说道:“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不是吗?陆家几乎已经把控了整个白城,和他们家作对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是,和陆家作对对他们来说确实没有任何好处。
齐青仍旧看着她,隔了会儿才开口说道:“你应该很清楚,陆迟那个人,不会因为这些就会……”
他说到这儿没有说下去。陆迟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这点儿任念念是知道的。
她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一点儿变化,唔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表面上的功夫总得要做出来。你放心,我有分寸。”
齐青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让盯着陆迟那边的人没几天就带回来了消息,她原本以为姓孔的早已经不在白城了的。但盯着的人带回消息才知道,姓孔的这段时间竟然一直都是在白城的。只是很低调,呆在陆迟安排的地方几乎没怎么出来过。
他一直呆在这边是让人起疑的,她是想让人查查姓孔的在这边干什么的。但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显然是查不到。她便未吩咐出口,只让人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继续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