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胸口,她轻轻一挣,周衍卿便加大了力气,牢牢的将她的手压在胸口,左边心脏的位置,说:“这是心里话,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你那么喜欢跟着净虚,那我该考虑是不是也要出家。这样你就愿意跟着我了。”
程旬旬低低一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手指穿过他的发丝,笑说:“我还挺好奇,你剃成光头是什么样子的。”
“更好看。”
程旬旬嘁了一下,周衍卿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上,紧了紧手臂,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
她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胸膛上。
隔天早上,周衍卿睡了个懒觉,程旬旬本该早早起来,送小诺去学校,然后陪小钰钰玩,可她刚起来,就被周衍卿拽回了被窝里。长腿横在她的身上,沉声在他耳侧说:“还早。”
“不早了,要送小诺上学。”
“徐妈和米涞会送,你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他们两个,今天就陪陪我吧。”他闭着眼睛,压在她身上的手脚,并没有挪开的打算。
程旬旬侧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了摸他的眉毛,说:“那好吧,我陪你再睡一会。”
这天,周衍卿放下了所有的工作陪了她整整一天,那姿态悠闲的像个退休的老头子一样,程旬旬去花房给盆栽浇水,他只在摇椅上坐了一会,便睡着了。程旬旬叫了两声,发现他闭着眼睛,便没再打扰他,只拿了把椅子,坐在他的身边,就这么看着他小憩。
在他睡觉的这段时间,她连眼睛都没闭一下,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其实她要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平静,蹉跎太久,便会更加珍惜时光。
后来,周衍卿带她看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和精神科权威,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由着她自己十分配合,整个状态积极向上,在药物和心理医生的帮助她,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
偶尔,她也可以正常出门去逛街买东西了,她的情况越来越好,最开心的人非周衍卿莫属了。
慢慢的,他也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毕竟盖着棉被纯睡觉这种事儿,真不是人干的。这天下班之前,他给程旬旬的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有给精神科权威打了个电话,再三确认之后,他整个人如沐春风,回家的路上还专门买了甜点。
程旬旬现在是真的担起了女主人这个身份,家里被她管理的有条有理的,至于对两个孩子,她对小诺总是小心翼翼的,什么都尽量的去满足他。日日都想着法子要怎样才能跟他更为亲密。
小钰钰嘛,由着她疯疯癫癫的时候就跟他玩特别好,所以小钰钰倒是挺粘她的。
总归她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全部的心思不是在孩子身上就是在周衍卿的身上,不过现下多数时候她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当妈的,似乎总有操不完的心,明明一切安好,却总是要担心些有的没的。
晚上,周衍卿早就洗白白躺在床上,程旬旬哄完小钰,又去看了看小诺才回了房间,见他那么早就躺在床上略有些诧异,说:“今天怎么那么闲?”
“我先休息一会,等下要干点体力活。”
“什么体力活?”程旬旬走到衣橱前,也没深想,反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暗暗笑了笑,随即便进了卫生间。
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周衍卿,说:“我今天准备去跟小诺睡。”
“什么?”周衍卿蹭一下坐直了身子,“小诺怎么了?”
“我总觉得自己跟他还是有点隔阂,虽然你说他当年大病一场把安盺忘了,可我老觉得跟他相处的时候,没有那种母子亲密的感觉。”
“所以你觉得跟他睡一觉就能增进感情了?”
程旬旬蹙了蹙眉,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是,他一般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你会打扰他的。再说他虽然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个男的,多不方便。要增进感情。有很多种方法,睡觉不是唯一一种。”他迅速坐到床边,伸脚勾了她一下,“他不是小孩子了。”
程旬旬笑,说:“七岁能有多大?喂,那是你儿子啊,我跟他睡一个晚上,你还吃醋,是不是被我传染也病了。”
周衍卿察觉到她眼底闪过的调笑,不由挑眉,转变了态度,大手一挥,说:“你去吧。”
程旬旬知道他想干嘛,倒是没想到他转变的那么快,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行,那我走了。”
“嗯。”
程旬旬走了两步,稍稍侧头往后看了一眼,他躺了下来,直到她打开房门出去,他都没再出声阻止。
程旬旬刚一出门,还没关上门,这人就把房里的灯给关了,似乎真的就准备这么睡了。
她轻轻的掩上门,在门口来回走了两圈,她刚才确实提议过要跟小诺一起睡,但小诺拒绝她了。他说他已经长大是个男子汉了,不用妈妈一直陪着,以后由他来保护妈妈,然后还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诺有些早熟,比同龄的孩子要更懂事。然而,他的早熟,让旬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所以她老想着要补偿,想把彼此的关系拉的更近一点。越是这样,两人的关系便总是不自然。
程旬旬在门口站了大概半个小时,她正想开门进去,房门忽然打开,周衍卿双手抱臂,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程旬旬一顿,撇了撇嘴,斜了她一眼,说:“干嘛?我过来拿被子。”
“小诺的房间里有被子,你不知道吗?”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唇,暗暗吸了口气,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就转身准备去小钰钰的房间,刚走了一步,周衍卿伸手一把将她拽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将她抵在了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