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灵根与地灵根重回我体内的刹那,两股本就不可控的力量直接爆发了。
我怀疑,在卫冲擒拿二人的时候动了手脚,就连竭力控制庚金之气的小正太都失控了。
两股疯牛似得力量直接给我残破不堪的躯体造成了二次创伤。
其中以庚金之气为最。
这种极致的杀伐力量本就不是血肉之躯能承受的,平日里我只释放一缕,于整个太白灵根而言,几是沧海一粟,那种痛苦就让我浑身战栗,遑论此时整个太白灵根的力量都爆发了,在我体内穿梭,庚金之气如剑,劈斩骨骼有铿锵之音,那声音由骨传导听的真切,让人头皮发麻。
先前肉身崩碎我面不改色,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嗷”的惨嚎一声伏倒在地,遍地打滚,身上处处是伤口,整个人像极了一个被戳了无数窟窿的暖水袋,血液在多处流淌喷溅。
金灿灿的灵气对肉身的摧毁是迅猛的,就像是利刃呼啸而来,哪怕斩断手臂,短时间内也无知无觉,尚可忍耐,庚金之气对我的伤害就不同了,那是慢吞吞的切肉,好似千刀万剐,把痛觉神经的感受拉扯到了极致。
“有那么疼吗?”
不远处,卫冲自语。
我终于有些恼了,这时候了你说风凉话?
你当年就算也经过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撑死就是金色灵气摧崩肉身的程度,庚金之气进行二次伤害,放眼卫氏一族上下几千年,我绝对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卫冲见我怒视他,撇了撇嘴,将外溢的一道稀薄的庚金之气接引过去,在他解除龙化后,将之接引到自己体内,跃动的庚金之气自他指尖渗入,随后他狠狠打了个冷颤,面孔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噗!
那一丝稀薄的几乎要看不见的庚金之气立即被他驱逐,消散在天地间。
然后,他沉默了,看了我一眼,憋了半天,讷讷道:“玉不琢,不成器……”
我无暇回应,强烈的痛苦已经摧毁理智,只余下最后一丝仅存的清明在忍耐着痛苦,这比我得到天图石时的劫难还要可怖,躯体不由自主的在地上蠕动翻滚,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削”下去。
周遭,血肉遍地。
渐渐地,我连翻动的力气都没了,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死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后来,就连卫冲也不淡定了,他亲自体验了一下庚金之气的威力,虽然只有一缕,却让他怀疑人生,遑论整个太白灵根的力量在我体内失控?见我久久不动弹,有些怀疑我是不是没挺住挂了。
实际上,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不动弹,仅仅是因为……这具残破的身体,已经没有动弹的能力了,它的一切机能都被破坏了,到后面已经完全没有疼痛感了,那些像种子一样扎根在体内的生机却越来越强盛。
生机,源自于……脊椎!
没有疼痛的滋扰,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源源不绝的生机自我脊椎当中流淌出来,让我有许多联想。
当卫冲来到我面前的刹那,这些生机似乎堆砌到了一个临界点,轰然复苏。
卫冲松了口气,迅速拉开距离。
澎湃的生机笼罩着我,我身上的血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不仅仅是生机,还有其他的力量自脊椎流淌出来。
只不过,流淌出这些力量的位置各不相同。
唰!
我身上有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迸射出璀璨的金光。
准确的说,是我的骨骼表面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此外,还有秘力自接近腰椎的位置流淌出来,滋润着我的血肉,从一些体表伤口还未愈合的地方可以看见,新生长出来的血肉中都带着点点金辉。
更有秘力在滋养我的筋腱。
……
还有许多秘力,但,这些秘力十分隐晦,不可捉摸,我能感受到那种一闪而逝的秘力,也洞悉它们都是不同的,但却捕捉不到最终它们流向何方,在滋养着我身体的哪个地方。
但毋庸置疑,这是一场全方位的提升。
很快,我身躯重铸,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感受到恐怖的力量在流淌。
六颗地灵珠平静下来,在我丹田中有序的运转着,金色的灵气在筋脉里平稳运行,现在的我可以轻松承载这样的力量,提升不止一星半点,而是几何倍的提升。
简单来说,我觉得现在自己能一巴掌拍死之前的自己。
但,蜕变仍旧没有停止。
秘力似淙淙溪流,不停的滋养着我,甚至,我可以清晰感受到那种跃动在血液里的血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