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资檗问我她是不是很贪心,我觉得如果人不贪心,就不是人,而是无欲无求的神,有欲望膨胀人才会永无止境追求着,而神到了一定境界他们就永远站在无上的位置,悲悯俯身望着我们这些人在混乱的世间要而不得。
只有欲望才是真正概括人贪得无厌的本性,谁也逃不掉。
我摇摇头说:“这是作为妻子本该拥有的,只有爱才是主导地位,其余都是附属品。”
许资檗笑着说:“是啊,如果没有爱,那些附属品要不要我都觉得无所谓,可他就是不爱我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在他们这段婚姻内说什么,许资檗继续说:“你一定是想问,为什么他不爱我,却还是和我结婚了。”
其实这是我最想知道的,因为乔荆南不是那种看上去可以勉强自己的,他要的,向来是自己想要的,从来不会去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花半点力气。
许资檗说:“当年他因为因为酒吧打架事件被家里人送出国外留学,我本来从未想过要去国外的,因为我家里人向来不是喜欢崇洋媚外这样的做法,他一走,想到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利用我父亲的关系查到了他所留学的学校,然后转到了和他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大约是国外属于华人的圈子真的太少了,很多年前能够出国留学的人很少,一个系的只有我和荆南两个华人,而且我们又是在同一班级上,我们有一整个学期都没有说话,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他,其实我是为了他转来这里的,一直到下半个学期,我和班上一个同学关系特别不好,那人经常嘲笑华人,我为了这件事情和对方争吵了起来,那同学是个女生,我们吵得特别厉害,她伸出手要来打我的时候我,我真的慌了,因为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自然在打人这方面永远都也没有胜算,那时候是荆南第一次注意到我,也是他第一次帮我。”
许资檗说到这里,有些开心的笑了,她转过脸来看向我,仿佛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说:卿卿,你知道吗?能够被一个人保护是什么感觉吗?而那个人还是你一直暗恋的人,谁都无法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当他站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怎说话的他,用英文和那女生对峙着什么,很多人都感到特别惊讶,因为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话,之后那和我吵架的女生自然是没有动手打我,从那以后为了感谢他,我经常买早餐的时候为他买一份,但都是偷偷放在他桌子上,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拿过,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了差不多半个月,他来找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不吃甜的,虽然只是那短短一句话,但我就已经觉得莫大惊喜了。
之后大约只是因为我们两个华人吧,我们两个也渐渐熟悉了下来,我们两个人走的比相对于他和别人近一点,然后很多人都在传我们交往,这件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然后我父亲让我把荆南带过来给他看看,我知道我父亲让我带过去,是私底下已经听信了某些流言,他只不过是想考察一下荆南靠不靠谱,我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些事情,而是可以聊得上几句的朋友,可我私心里还是利用朋友的关系让他和我父亲见了一面,我父亲和他吃了一顿饭后,对他非常满意。
最后我父亲再也不是通过我的关系找荆南,而是有空时,时常找他来聚聚,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我们国外学业快要毕业了,我父亲把荆南安排到自己的公司工作,当时我父亲的公司其实只是一个小型公司,并不庞大,可里面却实际上凶潮暗涌,几股势力在我父亲手下不安的鼓动着,我父亲把刚毕业的荆南安排在项目经理这个位置上,荆南很出色一下,虽然年轻,可在不动声色下,把下面那些想要捞油水的人全部给压住了,那些没有油水可捞的人,开始对荆南特别记恨,开始对他排挤,我父亲当时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把我和荆南全部喊了过来,提出了让我和荆南这件事情,荆南没有半点讶异,只是听着没有说话,当我父亲问我愿不愿意嫁给荆南的时候。”
许资檗脸上忽然回了一点血色,不知道是不是激动导致,还是当时那场景让她现在想想都觉得是幸福的。
许资檗说:“卿卿,我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可我父亲却直接提出了结婚,你知道我当时那种心情吗?就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具体也不知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可看到许资檗眼里的光辉时,可以想象当时的她到底是何种的幸福。
她继续说:“我是女生,那时候我自然会故作矜持,如果在他还没有回答之前我就一口回答想要嫁给他,那多么没有面子,我回了一句随我父亲做主。”
我父亲满意的点点头,他继续问荆南愿不愿意娶我,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只是沉默半响,回了一句,可以。
很快,我们两个人迅速结婚,我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和我结婚的,可我们结婚后,我渐渐的觉得自己错了,他好像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和我结婚,直到我们结婚一年后,我父亲死后,我才知道荆南和我父亲签了一个协议,他让荆南娶我一直照顾我到病逝,而我父亲将公司继承权全部给了他,这是荆南和我父亲在我婚前协商好的,我从小没有母亲,又加上心脏病,父亲身体也不好,早已经只天命年,他继续要找一个可以照顾我一生的,而荆南那时候年少轻狂,在他认知中,爱情只不过可有可无,娶谁都差不多,他对我父亲的公司很感兴趣,他是因为事业才选择和我结婚,而我父亲也私心里希望他能够将梅尔壮大。”
许资檗苦笑道:“他果然没有看错荆南,梅尔到现在有这样的成绩,是我父亲一辈子都无法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