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陆梁静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视线一瞬不瞬盯着电视机,瓜子壳声在房间内不断咔哒响起,我有些恍惚望着她,刚动两下,发现全身酸痛,像是被人围剿了般。
我刚两下,陆梁静将视线从电视上收回,看向病床上的我,见我挣扎着起来,坐在那里继续磕,问了一句:“你终于醒了。”
我在床上蠕动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陆梁静这才从沙发上挪动身体朝我走过来,伸出手见我扶在床上靠着,我问她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陆梁静朝我翻了个白眼,手拿一个枕头塞到我后背,说:“你也真是的,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身体状况吗?乔荆南难道没给你好吃好喝?还是说他哪点亏待你了?你身体已经发出红色警报了,上回才流产,我现在才知道,你也真够可以的,还真把我当朋友,这些事情都不和我说,杨卿卿,你说是不是我陆梁静对你太掏心掏肺了?”
我一醒来,陆梁静便对我大发牢骚,我怕她误会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怕让你担心,毕竟你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
陆梁静叹口气说:“好啊,这些事情我也不说了,你和乔荆南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打电话过去,是他秘书接的,秘书还总是回复我乔荆南不在,或者没空接电话,现在都过了一天一夜了,他人呢?他不是你男人吗?是你工作重要还是你重要?他妻子病倒后,他每日每夜照顾,可你?你都为他流了两次产,他还有没有良心啊!”
陆梁静像是机关枪扫射一般,我醒来就连连向我提问,再次听到陆梁静提起乔荆南,我心还是有些抽痛,这段时间用工作去麻痹自己,以为自己不会去刻意想他,可往往刻意压制的东西,在脑海内却越清晰。
我垂眸,望着白色被单上被阳光折射的光影,轻轻说了一句:“我和乔荆南分手了。”
陆梁静往后一跳,有些不敢置信看向我,她声音拔高音量道:“杨卿卿,你是在和我搞笑吗?你们两人要分分合合多少次才罢休?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的,而且你们分手,连我都有一点消息,你们保密功夫做得也真够好的!”
我说:“哪里很多次,我和他也不只不过才分手两次而已。”
陆梁静听了,半响没有说话,她将床上的被子往我身上推了推,坐在我床边说:“好,姑且不论你们分手多少次,我只想问,你们分手的理由。”
我说:“我们之间分手的理由特别多,梁静,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情况,如果这段感情让两人都痛苦,那最好的选择就是分开,充满负担的东西,勉强支撑下去,感情耗尽那天,双方对彼此无比厌弃,你觉得这样的结局比没有在一起哪一个更好?”
陆梁静被我问的哑口无言,她说:“你自己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说:“想得特别清楚,我和他约定,如果五年后,我没有找到想要的人,许资檗已经不能存在我们之间了,我等他来娶我。”我手下意识抓紧被单,笑道:“这个约定不过是用来骗我自己的,五年,人生能够有几个五年,五年后,我们彼此会相互忘记,那时候我应该已经结婚了。”
陆梁静听了,长长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不过你们暂时分开也好,你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一言难尽,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抬起脸,没有任何内疚感而活着,等所有一切结束,如果你们之间的感情经受得住考验,那就在一起吧。”
我和陆梁静相互沉默,门外传来敲门声,陆梁静从床上起身,跑去门口开门,门拉至半开,陆梁静身体挡住了门,我看不见来人,只听见她问了一句:“你是……”广他广扛。
门外的人笑着说:“我是陆梁静的上司,我姓夏,夏钦言。”
陆梁静哦了一声,挡在门口的身体让了让,说:“请进。”
夏钦言从病房门外走进来,手中提了两只果篮,走进来后,便对病床上的我走过来,道:“抱歉,给你安排太多工作,导致你现在疲劳过度住院,作为上司的我失职了。”
陆梁静去厨房倒水,我没想到总经理回来,立马回了一句:“不关您事,是我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够理想。”
夏钦言将手中果篮放在床头柜处,陆梁静从厨房内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他,他双手接过,握在手中并没有喝,而是坐在我床边问:“身体好点吗?”
我说:“好了很多。”
夏钦言说:“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公司会算你带薪休息。”
我说:“谢谢。”
想起之前昏倒是他送我来的医院,还是客套和他说了一句:“总经理,谢谢您送我来医院。”
夏钦言风趣说:“就算是位陌生女子昏倒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何况你还是我的员工。”
夏钦言在这里坐了一段时间后,没坐多久,客套几句后,因为公司还有事,便对我叮嘱几句要我好好休养,从病房离开了。
陆梁静等夏钦言一走,满脸暧昧对我挤挤眼说:“这是你上司?”
我点点头,陆梁静说:“看上去长相也挺不错,你多大面子啊,一个小小员工居然还让上司亲自来医院探望,杨卿卿,你面子挺不小嘛。”
我看到陆梁静满脸暧昧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想歪了,她并不知道我当初在威亚所发生的事情,这次夏钦言来,为的不过是顾忌上次项链的事情,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来看看。而且,我是公司办公室内晕倒的,还是加班时间,在这期间怎么说也算是一工伤,身为老板不过来看看,怎么说有些过意不去。
我懒得理会陆梁静那满脸猥琐的模样,她在我耳旁发了一会儿疯,就给我削苹果去了。
下午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同事,来医院看我,都是行政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