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自然移过头,乔荆南双眸微微一动,像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不过他并没有问我,而是揽着我进入拍卖会场。
如果按照她这样简单的做法,就可以帮助一个孩子,我愿意,我很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
拍卖会场下面总共二十排椅子,台上主持人正在准备着,逐一入场后,大堂内才稍微安静了下来,是陆梁静主持这场拍卖reads();。
她站在高台上面,说了出场词,然后介绍了一只纯白色陶瓷花瓶的来历与年代,并且还说了其中的故事,上釉是来自于清朝哪位大师之手,非常详细,语气也颇带着幽默,博得满堂喝彩。
她一边说着,台后面便有两位穿红色旗袍的模特将白色陶瓷花瓶给端了上来,放在灯光下,然后将灯光打在瓷瓶上,瓷瓶在灯光下照得如纸片一样薄和通透。
将所有的全部介绍完后,开始叫价七百万,会场里面的人逐一加价,都是五十万,五十万往上加,好像五十万跟五十块一样的区别。
我都感觉自己手心里的虚汗冒了出来,乔荆南坐在一旁,目光沉着的看向高台上。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侧过脸来看向我,问道“怎么?喜欢这花瓶。”
我立马摇摇头“不,不,我不喜欢。”
这个花瓶被九百万的价格给竞拍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瓷器拍得后,逐一呈上来的是山水画,乔荆南似乎对明朝年间一副画颇感兴趣,只不过当这幅画价钱被抬高到一千万后,他没有在举牌,之后被身后不远处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以一千六百万最终拍得。
一千块钱在我眼里已经算是巨款了,可会场的一千万就相当于一千块,别人为了一幅画连脸都不抬一下,我觉得这样的地方太太太太恐怖了!
拍卖进行到尾声,所有被拍卖的东西被抬下去后,陆梁静忽然声音没有先前兴奋了,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因为病痛折磨而不能自理,也有很多人,因为没有钱去治病,而白白浪费治疗的最佳期,甚至还有人,在小小的村落,被巨大贫困压住,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在寒冷的冬天,衣不蔽体,冻得浑身发紫,有很多地方,很多我们无法想象到的困难正折磨着他们。
我们慈汶基金成立了五十年,帮助过无数需要被拯救的人,我和慈汶基金所有成员们,一直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拍卖会进行到这里,最后一样被拍卖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并不值钱,可如果我们愿意让这支簪子变得有价值的话,就可以就拯救一条生命,这条生命得到帮助后,也可以像大家自己的孩子一样,会笑会闹,也希望大家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为这位五岁的脑瘫孩子迎来人生的希望,梁静要在这里代替他万分感谢大家了reads();。”
陆梁静在台上说完这段话,忽然对着台下所有拍卖嘉宾鞠了一躬,拍卖会内鸦雀无声,当陆梁静起身后,台下响起满堂的掌声。
陆梁静又介绍了这支簪子的故事,然后让模特拿了上来,一枚乌黑的簪子,不起眼的伫立在高台的红布绸子上,开价是五十万。
钱并不高,但是会场喊价的人特别多,价格抬到九百万的时候陆陆续续人少了,陆梁静在台上远远看了我一眼,我双手紧握,快速从高台上的陆梁静身上移开视线。
我看着乔荆南安静观望的模样,轻轻推了一下他,他侧过脸看向我,我试探着问他“荆南,你没觉得这个五岁的孩子很可怜吗?”
乔荆南说“是吗,你觉得他可怜。”
我说“是啊,这么小父母双亡,奶奶又离世,还在孤儿院住着,多可怜啊。”
乔荆南说“孤儿院很多这样的孩子。”
乔荆南一下就将我还想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我坐在那里一会,叫价的人越来越少了,陆梁静在台上频频看向我这一方,我迫于压力还是小声挨在乔荆南耳边说“这支簪子很漂亮。”
乔荆南握住我满手冷汗的手“你喜欢这簪子?”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他摸着我脑袋说“喜欢就好。”
这枚簪子叫到一千万的时候,乔荆南举了一下牌子,喊了一千一百万,会场一下安静了,也没有人再举牌子,陆梁静使了个眼色给敲定的人。
刚喊了一句一千一百万一次,一千一百万二次,会场下面又喊了一句,一千五百。
陆梁静明显有些激动,乔荆南又举牌“一千六百万。”
喊一千五百万的人,又举牌喊“一千六百五十六万。”
价钱越来越高,我扯了扯乔荆南衣角,挨在他耳边焦急的说“我忽然发现不是很喜欢了,荆南,别叫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