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在我头顶一下一下拍着,似乎是想要缓解我的心内的悲伤,她说,“不甘心又能够怎么样?文静,等你到了妈妈这个年纪,到那时候你再去想想以前会死人的爱情,没了它就像是丢了半条命,爱情死不了人,你只是还没到时候明白,它只是一时的幻想,柴米油盐,孩子生活琐碎一占据就什么都没有了,幻想是用来破灭的。”
我像是小时候一样受到了挫折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挨在她怀中,她也不安慰我什么话,只是静静的任由我抱着她。
幻想或许真的是用来破灭的,我到底爱不爱林安航,在我们结婚第一年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真的爱过,那时候我二十岁,正是对爱情满腔幻想的年纪。
可我没想到这份幻想中的爱情会破灭的这样快,现在我二十五岁,一个从懵懂少女迈入成熟期的年龄。
这其中错过了很多,比如和同龄人一样正常谈恋爱,也没有曾试着接受过谁的追求,更加没有遇到一个能够让我不顾一切追求的人。
结婚这么早,让我明白了婚姻的残酷性,他的背叛毫无理由可讲。
我歪在我妈的怀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她自责的说,不该那么早让我结婚,她说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安航会那么混蛋。
她非常自责。
她说完后,体力有些不支,便昏昏沉沉闭上眼睡了过去。
我说,“妈,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如果我自己不喜欢,当初你就算拿把刀逼着我嫁,我也不一定嫁,这怪不得谁。”
她昏睡了过去,再也没有理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我一个人无趣,在加上医生来给我妈查房,便在病房里陪了她一会儿,就推门走了出去,随手就着衣袖擦了擦眼泪。
正满怀心事过走廊,走了一段时间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抬头。
走廊尽头正好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我想转身就走,脚步渐渐慌张了起来。
后面的男人也跟了上来,他一把将想要拔腿就跑的我给拽住,手掌拽住我手臂的力道似乎要将我捏碎了。
我被他一扯,他直接将我困在墙壁之间,双手将我困于他怀中,他在我耳边说,“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敢看他,被他困在怀中根本逃不了,只能将脑袋低的特别低,盯着自己脚尖看,若无其事的说,“我什么时候在躲你了,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本来就是一个误会。”
他脸里我额头几乎只有一厘米远,我听见他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声音里带着点冷意,“是吗?你认为是误会?”
我说,“难道不是误会吗?”
他突然一下将我下巴钳住,强制性将我下巴挑起看向他,他黝黑的瞳孔里是我惊讶的倒影。
他说,“宋文静,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本来只是我单方面记得你而已。”
我很害怕他的靠近,并且现在还是在医院这样公共场合,要是谁忽然间闯入,我和他之间本来没什么又要变的有什么。
我想到那些人异样的眼神,整个人就冒着冷汗,语气也开始不耐烦了,“既然是你单方面记得我,这又关我什么事!许深霖!我已经不是你公司的员工了!并且我还是一个已婚妇女,你现在这个样对我只会将我陷入流言蜚语中,我是有家庭的人,请您自重。”
他钳住我下巴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脸上一瞬间的波动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水池里被人扰乱的水逐渐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他说,“是吗?你都不问我为什么。”
“这事情我不想问为什么,因为知道不会有为什么,更加没必要去问。”
他将我松开,身体远离我一段距离,站在走廊里的光阴里,脸又变成了第一次见漠然而又严肃的面孔。
我还是不敢看他,看到他这样严肃的脸,就怕他下一刻抬手打我,我要逃肯定是没地方逃的,所以只能继续将脑袋低的低低的。
我脚在光影里无聊动了动,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走,不过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会不会没有礼貌。
许久他声音才压抑的传来,“公司的辞职,我不会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