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霖在听见宋濂说伤口裂开后,第一时间将她推开,冲到我身边来然后查看我的伤口,他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然后又一把将我手给抓住,我紧紧握住拳头,就是不给他看。
他阴沉着命令道,松开。
我死死握着手就是不松,他力气比我大,伸出手丝毫不费劲将我手给掰开,我手指五个鲜红的血痕印,我看着他,看着他笑。
我说,现在你满意了?
他抓住我手的一僵,站在那里看着我良久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下一刻一定会扑上来将我杀了,他黑色瞳孔里风起云涌许久,最后恢复了平静,说了一句,喊医生。
医生来了后,宋濂和付诺还有徐达都被关在了病房内,只有许深霖站在明亮的窗口看向窗外,医生叹了一口气给我处理好伤口说,何必呢,受苦的只是自己,姑娘,这是接近心脏的地方反复经不起的折腾。
我没说话,那医生见我们都不说话将伤口弄好后,识趣的离开,我躺在病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许深霖的声音从窗口那端平缓传来,不想道歉可以说,为什么要自残。
我没有睁开眼睛,闭目继续说,你有过机会让我说嘛?
他没在说话,我感觉自己眼角有热泪划过,许深霖,如果只是为了以前那点情谊我觉得你大可不必站在这里,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我配不上你就是配不上,我自己也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他转过身来看向我说,难道江南城你又配得上?
我睁开眼倔强的看向他说,你终于问出这句话了?
这么久我一直在等待他主动提起江南城,可他永远都是沉默不语,仿佛我不去提那件事情就不存在一样,我一直等着他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南城床上,为什么转眼间毫无预告我们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有时候我总忍不住在想,是不是所有主动选择去爱的人永远都是幸苦的,以前总觉只要心不死,这一切都还会有希望,可现在我也没明白我心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总觉得还差一口气,很快我连对他最后那一点点希望都将破灭。
他最后将伸出手将白色窗帘拉了起来,房间的亮度降了一个色调,他淡漠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转身便要从病房走了出去,我对着他挺拔的背影大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面对这个问题总是逃避,许深霖,我和你说,我就是和江南城睡了,你那天看到的千真万确,没有半分虚假,需要我和你细细回忆那些经过吗?你想听吗?那天的夜晚可真是漫长。
我用尽所有我能够想到的话来刺激他,他本来看上去还平淡无波,我见他还没反应,又想说什么。
他忽然抬脚就对着身边一条木制的椅子狠狠一踢,那条凳子霎时间就飞出了很远摔在地下,五马分尸,房间里顿时一阵剧烈的响声,被关在门外的宋濂听到声响后,立马在外面死死敲着门说,许深霖!你要是动我妹妹一下!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宋濂拍门不断在外面敲打,我很少看见过许深霖发脾气的模样,以前他几乎都是笑意吟吟的从来不见他说重过半点话,现在他一脚把凳子给踢了,我嘴里的话被吓退的干干净净。
躺在床上警惕看着他,他一步一步靠近我,我拽了拽被子有些哆哆嗦嗦的说,你要干什么?
许深霖脸上像是结了一层霜,我努力让自己镇定,谁知他停在我床边,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似乎在强压着平静,宋文静,这段时间我非常烦,我不保证你说的这些话会让我对你做出怎样的事情,你最好给我消停一下,不然。
我立马接话说,不然你想怎样!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高大的身躯忽然倾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停在我脸上,他摸了两下温度冰冷,你知道我手段,宋文静,别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他说完那句话,将手从我脸上收了回来,身体挺拔站在我病床前观察我表情许久,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然后什么一句话都没说,迈着优雅的步调离开。
许深霖将门拉开后,宋濂第一时间揪住许深霖领口语气非常火爆的说,你刚才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宋濂正揪住许深霖领口,徐达想要过来拦住他,被许深霖一个手势制止住了,他看着宋濂许久,伸出手将揪住在他领口宋濂的手一根一根指头掰开,然后对着宋濂说了一句,回去告诉江南城,让他这段时间给我注意点。
说完,便将宋濂的手一甩,冷哼了一声,也没顾宋濂在后面大呼大叫,背影没有一丝犹豫离开。
宋濂气冲冲走了进来见我躺在床上没说话,发了好大一通牢骚,见我没有给她半点回应,她才有些无趣的坐在那里闭上了嘴。
我在病房待了差不错三天,宋濂为了怕我妈起疑不能常来,而我自己也没什么朋友看我的人更加很好,反倒是警察局的人来了,坐在那里盘查了当时的情况,还有我和苏茜之间的关系,问是不是我报的警,我一一回答了。
他们和我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后,警察无意间问了我一句知不知道苏茜家里的情况,我楞了楞。
警察说,她们家家庭情况有些特殊,你们两个人既然以前是好朋友,对他继父有了解吗?
我想了许久,听说他继父对他十五岁的时候实行过强奸。
那警察惊讶的说,哦?这话属实吗?
我说,她亲口和我说的。
那警察在本子上做了记录,一面又问,嫌疑人一直反复强调是你陷害她,事情现在正在调差中,也希望宋小姐能够积极配合我们调查。
我说,好,我会的。
警察正想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犹豫了许久问了一下苏茜最近的情况,警察说,目前她情况很不好,可能需要送入精神院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