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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送走医生,柳昭然独自坐在复健室中,她垂眸,看着被器械缠绕的膝盖,无奈的勾了勾唇。就算是这个医疗发展极速的世界,伤筋动骨的修复,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啊。
“张姨,最近南音的情况怎么样?”柳昭然问起宋南音的近况,笑的有些勉强。
自打上次和宋南音的谈话不欢而散后,柳昭然有一阵子没再去打扰宋南音,只能是忍着那样想见的欲望。等哪次实在忍不住了,就趁着对方晚上睡着后去门口走一走。
张姨小时候曾经带过自己,这些年也一直在柳家,柳昭然对她还是很放心的。
“小姐,她没什么问题,您身体要紧,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听到柳昭然问起宋南音,张姨有些含糊其辞,聪明如柳昭然,很容易就听出对方答复中的含糊,忍不住皱起眉头。
“张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柳昭然停下复健动作,转而朝着张姨走去。见她因为走得着急,踉跄了几步,张姨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走过去扶住她。
“诶,小姐,你别急,宋小姐真的没什么事,她的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去安排了,就是…就是您说,她吃不惯营养液这个事,本身是一直给她做菜,但这几天宋小姐突然说没什么胃口,让我们只给她营养液就行。”
“我问过夫人,于是她们吩咐了厨房,不用再另外给宋小姐准备一日三餐。夫人说怕你担心,所以没让我把这件事讲给你。”
张姨轻声解释着,而非陈述。当一个人用解释来形容某段话语,就说明这件事背后藏了一些“错误”的做法。
柳昭然脸色冷下来,她不清楚宋南音这几天的情况,却可以从张姨的语气和态度看出端倪。如果只有餐食这一件事,张姨不能表现的那么慌乱,也就说明,自己安排下去其他的事,她们也可能并没有照做。
“张姨,我小时候就是你照顾的,我一直很信任你。南音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希望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过失,给她造成不愉快的经历。”
“小姐,我们确实没有怠慢宋小姐。您要求的光脑,各种娱乐设施等等,甚至包括一日三餐这些小事我们也都有准备好。只不过…宋小姐看上去兴致不是很好,晚上的宴会也从来没有参加过。”
“我明白了。”柳昭然看着张姨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了某些猜测,她转身拿出箱子里的止痛针剂,张姨急忙上前拦住她。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医生说了,止痛针最好少用,你已经几天没用过了,你…”
“张姨,我要去主宅和母亲谈谈,我自己的身体我有分寸,还请你不要阻止我。”
柳昭然说完,再也不看张姨一样,将止痛剂注射完毕后,起身朝着主宅走去。这里距离主宅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在路上,不少佣人看到柳昭然,都纷纷停下和她打招呼。
柳昭然并不回应,淡漠的越过这些人。
“然然,你怎么来了?”柳余墨这会儿正在光脑查看文件,见柳昭然来了,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见陈馨不在,柳昭然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在陈馨面前同柳余墨说这些。
“母亲,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南音的近况,我也有一阵子没去看她了。”
“她?她能有什么事,每天吃好喝好,在她房间里待着,什么都不做也不用上班。”
柳余墨语气平静,只是并不掩饰眼里的不屑。柳昭然看后,轻笑了声,几乎确认自己的的猜测。
在自己休养的这几天,佣人们或许并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对待宋南音。当然,这份怠慢绝对不是她们自发的,柳昭然也相信那些佣人并没有这种胆量。
唯一的解释就是,柳余墨对宋南音的态度,成了佣人们有恃无恐的轻怠。正因为柳余墨毫不掩饰对宋南音的轻视,佣人们才敢有样学样。
“母亲,我离开柳家十八年,我能理解这里的一些佣人并不熟悉我。所以说,我这个柳家大小姐现在说的话,也可以当做空气一样,视若无睹了。”
柳昭然话里有话,明着是退,实则却是进。柳余墨像是没想到柳昭然会这么说,更加没想到,女儿这些年过去,整个人的气场变得这么强大。
柳余墨是A级Alpha,在煋球已经是很高的品阶,可面对自家女儿,她却有种气势上被生生压下一头的感觉。
当然,女儿奴并不介意被女儿“欺负”。
“然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柳家唯一的大小姐。”
“母亲,谢谢你的肯定,但我希望,你也能用对待我的方式去对待我在意的人。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喜欢南音。关于我和她经历的事情,虽然一时间我还没办法给你解释。但是,我真的很在乎她。”
柳昭然暂时没有向柳余墨坦白一切的想法,并非是她不信任自己的母亲,而是这么多年养成的谨慎心里在作祟。
在她看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解释时间,这么多年的离开,她对家族现状还没有万全把握,更何况她也不确定她和宋南音究竟是怎么回来的,还需要等光脑被解析后再和柳余墨说清楚。
像是没想到柳昭然会为了宋南音直接过来质问自己,也没想到女儿会直白承认她对宋南音的喜欢。这样一来,之前装作全然不知也就没了意义。
柳余墨笑笑,对柳昭然喜欢宋南音这件事,在两个人回来的第一天,她就清楚了。尽管心里看不上宋南音,但柳余墨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Alpha和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