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满脸担忧的看她:“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以后都守在姑娘床前,哪里也不去。”
林晚玉无奈一笑:“你扶我起来,替我去办件事吧!”
她现在浑身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
可该做的事,不能耽搁。
灵儿见状,赶忙扶着她坐起身,往她背后塞了几个软垫软枕,又匆匆的去给她倒了杯茶,打湿了帕子,覆在她的额头上。
做完这些,她又替林晚玉掖了掖被角:“姑娘,您只管吩咐,将事情都交给奴婢,您好好歇着。”
林晚玉抬眼看着忙前忙后的小丫头,心头暖暖的:“你方才说月例银子有多少?”
一提起这个,灵儿粉白的小脸上,顿时多了些不可思议的笑:“奴婢看着,足足有一百两呢!”
这是林晚玉头一次领月例,她先前只听说嫁给扬州大户人家的小妾,月例不过几两银子,她没想到,她一个王府的通房,竟能拿这么多银子。
“有了这钱,姑娘就不必日日熬夜了。”
的确是不必日日熬了。
林晚玉应了一声:“你拿着这些银子,替我找春乔,让她替我将殿下素日作画爱用的笔墨纸砚什么的,买来,剩下的银钱,你同我妆台下压着的那封信,一并装在箱子里,寄回扬州,记得,要快。”
“现在就去吧!我再躺会儿。”
林晚玉眼下疲乏的厉害,身子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又热,虚的厉害。
灵儿知道她的心思,忙应了一声,扶着她坐起来,将软垫软枕都拿出来,扶着她躺下,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灵儿出门的时候,特意是说给林晚玉抓药,门房的小厮这才没有多加询问。
眼下府里众人都知道林晚玉在陆怀瑾心里的分量,林晚玉的丫鬟,他们自是也不敢多拦。
出了王府,灵儿先是朝医馆走,在长街上晃悠了几圈之后,才偷偷的进了驿馆。
她出来时,也是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有熟人,这才放了心,快步朝王府走去。
她走后,驿馆斜对面的金玉楼前,徐徐停了一辆马车。
车门打开,一袭云锦绣回云纹长袍的男人迈步下了马车,剑眉星目,矜贵不凡。
掌柜的已经出门来迎了,谁知贵人竟在马车旁站住了。
司辰站在陆怀瑾身边,压低声音回禀道:“属下方才瞧见林姑娘身边的灵儿,神色慌张的从驿馆里出来。”
陆怀瑾抬眼看了看斜对面人头涌动的驿馆,眼眸微冷。
他给灵儿赎身前,就已经将其祖上三代,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了。
因着天灾,灵儿一家,很早就搬到京都城来了……
其父亲母亲住的青田镇,虽离京都城有点子距离,可也用不上驿馆。
他给司辰递了个眼色,司辰会意,迈步朝斜对面走去。
陆怀瑾撤回眸光,捻了捻腰际的坠子,提步朝金玉楼走。
掌柜的笑盈盈的上前,弓着身子,格外殷勤:“世子爷大驾,不知今日想挑些什么?”
金玉楼的首饰,是京都城头一份儿,无论式样还是成色,都是极好的。
许多达官贵人的亲眷,都是从这儿挑选首饰。
但是掌柜的还是头一次见陆怀瑾来这。
外人都传,陆怀瑾喜爱男风,即便如今娶了侧妃,纳了妾室,可坊间关于他那方面的流言,还是有许多。
不过想想也是,寻常家男儿二十岁的时候,后院里早就安置好了通房,准备娶妻纳妾了,有些孟浪些的,一个两个的通房根本不够,恨不得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