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玉抬眸望着她身后十几个端着东西的丫鬟小厮,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凡事发生,必有因果天命,非人力所能改。昨日之事不怪郡主,郡主不必自责。”
看着乔静安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提亲的。
乔静安知道这是林晚玉大方不愿计较,可她今日来赔礼,这礼数还是要到的。
昨日若非世子哥哥及时赶到,恐怕……
“司辰,你将这些东西带去浣花阁放下,今日世子哥哥病着,我就不多打搅了,我改日再来。”
“小晚玉,你也好好歇着,我就先走了。”
乔静安说完,匆匆的迈步下了台阶,出了云成居。
林晚玉尚未反应过来,郑太医已经和春城出了寝殿。
“夫人,殿下是受凉所致,臣已经开了方子了,只需熬成药,每日服下,两三日便见效。”
“多谢郑太医。”
郑则叙微微颔首,又行了一礼,自始至终,目不斜视。
林晚玉让春城去送送郑则叙,顺便抓药过来,自己则去打了一盆凉水,端着进了寝殿。
陆怀瑾眼下还在睡着,清隽的面颊红红的,眉头紧皱,像是极为痛苦。
林晚玉将拧干了的帕子,覆在他的额头上,又帮他掖了掖背角,这才拉过一旁的椅子,静静的坐在床榻边守着他。
犹记得第一次看他,只觉得他好看的紧,可他凶名在外,她也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
今日再看他,只觉得他手握的权势之下,尽是无奈。
昨夜他一夜未归,回来时,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想来是被襄王妃责罚了。
什么样的母亲,居然狠心到,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在雨中淋一夜。
不过此事,说到底还是她的错,倘若她谨守本分,或许也就没有这种种事情了。
思忖间,司辰去而复返,站在寝殿门口,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林大人来了,说要看望看望殿下。”
林晚玉闻言,立时想起了那一日清晨,与陆怀瑾,谢景初坐在一处的俊朗公子。
想来,那是陆怀瑾的朋友。
“好,那我先回浣花阁,给殿下做些吃的。”
林晚玉起身,看了一眼仍旧在睡着的陆怀瑾,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出了主院时,正好迎头碰上了跟着护卫进来的林致远。
林晚玉低敛着眉眼,屈膝行了一礼,刚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了林致远的声音。
“你便是林晚玉?”
林晚玉闻言,回过身又行了一礼:“林大人安好。”
林致远站定,垂眸看她,沉声问道:“你祖籍可是在扬州?家中可还有什么亲族长辈?”
林晚玉微怔,似是没想到林致远竟这么直白的问她的家世。
毕竟今日算是她们第二次见,先前连话都没说过。
她顿了顿,还是如实说了:“奴婢祖籍扬州,父母……在奴婢幼时双双故去,家中无亲族长辈。”
林致远微微颔首:“方才唐突冒昧了,还请林姑娘海涵,只是在下仍旧还有个问题想问。”
林晚玉晃了晃神,低敛着眉眼,温声道:“林大人但问无妨。”
她这么坦诚直率,倒是林致远没有想到的。
“不知姑娘先前在扬州,可曾有过什么婚约,亦或是同人私定过终身?在下直白了些,姑娘若是不想回答,便不用回答。”
的确是过于直白了。
林晚玉面颊涨的通红,抬眸看他,声音温软,语气却夹杂了丝凉意。
“不曾有过婚约,亦不曾同人私定过终身,林大人可还有想问的?”
林致远闻言,摇了摇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