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画:“请殿下恕罪,属下怕被发现,只在书房找了一圈,别的地方尚未去找。”
这赵凌风是有名的妻管严,有色心没色胆,她的人,很难安插进去。
说话间,远处闷雷涌动,细雨如丝如缕的下了起来。
陆怀瑾没有去拿那封信,沉声吩咐道:“先放这儿吧,明日开始,你来负责林姑娘的安全。”
说完,他迈步朝外走去。
春画闻言,眼眸中立时多了些惊喜,她匆忙转身,拱手道:“是,属下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陆怀瑾脚步顿了顿,补充道:“若是被本世子发现,晚玉被你教坏了,本世子便将你送上山当姑子。”
春画小脸一皱,撇了撇嘴,拱手应下。
“是。”
陆怀瑾出了书房,径直回了正殿。
灵儿正站在床榻旁守着,见到陆怀瑾来了时,连忙屈膝行礼,颇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陆怀瑾撩开芙蓉帐,垂眸看着正合着眼装睡的人儿,心口一阵疼。
他宽了外衣,躺在她的身侧,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道:“今日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两日所有的事都掺和在了一起,加之他心里对她有气,病也尚未好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于她,疏忽了些。
只是他没想到,如今御史台,都变得浑浊不堪了。
他的身上很热,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衣传到林晚玉的肌肤之上,似是一块烙铁般。
林晚玉徐徐睁开眼,目视前方,心里有话要说,可想了想,她还是没说。
涂了药膏之后,手上的疼,减弱了些。
外面雷声涌动,搅扰的人心烦不已。
她其实很想问问陆怀瑾,怎么就选中了是她呢?
外人传他不近女色,传他手段毒辣……这样的一个他,怎么就在众多妾室中,偏偏选中了她呢?
不过不论如何,这王府,她不能多待了。
只要她在,那些人就会拿她来威胁陆怀瑾,让他犯错,让他跌下高坛,陷入沼泽。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怀瑾因为她,而成了众矢之的。
离开王府,对她,对他,都好。
一夜无眠。
细雨肆虐了一夜,第二日林晚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了,冰凉一片。
手上的红肿消了许多,只是稍稍用力,还是会疼。
灵儿听见她起身的声音,赶忙撩开芙蓉帐,殷切关怀道:“姑娘,您醒啦?手上可还疼?方才郑太医来过,说是若是手还特别疼,就让奴婢找他换药,若是不疼了,就继续涂现在的药。”
林晚玉垂眸,深思了片刻:“不算疼了,你替我谢过郑太医,用现在的药就行了。”
灵儿微微颔首:“那奴婢去同郑太医说,昨夜世子殿下将他留下了,今日春城说什么不让他走呢!”
林晚玉无奈一笑:“世子殿下呢?现在什么时辰了?”
灵儿顿住步子,如实说道:“现在已经卯时二刻了,世子殿下去上朝了,世子殿下临走时,吩咐奴婢同姑娘说,不用担心,昨日之事,已经解决了。”
今日的朝堂之上,难得的热闹。
不仅言官全都来了,就连病了好多日的恒王,今日亦是一身青衣蟒袍,立于众臣之首。
陆文岐端坐在龙椅之上,垂着眉眼,扫了一眼在场诸人,目光深邃锐利,嘴角却淡然一扬。
“今日倒是来的齐整,卢中丞前几日病了,如今身子可好了?”
御史中丞卢浮生闻言,立马拱手出列,行礼道:“有圣上福泽庇佑,臣已无大碍。”
陆文岐摆了摆手:“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先前侍御史赵凌风曾上奏弹劾陆将军,奏折里写的乱七八糟,不知所云,今日趁着陆将军也在,不如请侍御史一块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