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过的那些信里,只有一张纸,写着某某某的名字,犯过什么案子,请世子帮忙救出等等话。
另外没打开过的书信里,除却一张纸外,还有数额不等的银票。
这,便与赵凌风所说之事,全都对上了。
卢浮生面色艰难的看了一眼陆怀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相信陆怀瑾的为人,但这林晚玉……
先前不就有吴尚书,被妾室所蒙蔽,结果落得那样的下场。
他早就言明,宠妾灭妻,实属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真的出事了。
陆子安见他看了信之后,便不说话了,眉头微皱,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了?哭丧着脸,同谁欠了你银钱似的。这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啊?”
陆怀瑾抬眸看他,一张清隽俊雅的脸上,没什么神色:“卢大人,照实说即可。”
卢浮生闻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了片刻后,沉声道:“这些书信里写的皆是刑犯亲属求林姑娘救下刑犯的事,有几封里面,还附带了银票。”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有的书信里有银票,有的没有,没有的书信里,说明定是被拿走了,既拿走了银票,自是就将事情给办了。
可一个小小妾室,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此事必得是陆怀瑾在幕后操纵。
众人想到这,顿时就想起了前几日,陆怀瑾在朝堂之上,雷霆手段,一举揭发了刑部尚书冯启山的数宗罪责,想来必定是二人分赃不均,起了龃龉……
想归想,可在场诸人,谁都不敢多言。
毕竟这里还有昌王,此事由他定夺最合适。
陆子安见卢浮生说完之后,就没再说话,复又看了一眼一旁随侍的御史台众人,他们也都个个低垂着头。
看来,今日得罪人的事,得由他干了。
“既如此,怀瑾,不如……不如将林姑娘叫出来,问个清楚?”
陆怀瑾眉目疏淡,垂眸舒了舒衣袖,沉声道:“先前御史台已经严刑拷打过晚玉了,该轮到本世子了。”
陆子安干咳了一声,掩饰下心底的尴尬,闷声说道:“怀瑾,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能对你严刑拷打呢,本王自是信你的。”
说最后这句话时,他往陆怀瑾身侧凑了凑,刻意压低了声音。
陆怀瑾低敛着眉眼,沉声道:“昌王殿下误会了,如今在云成居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自是难辞其咎,此事若是不调查清楚,殿下与卢大人,亦是难交差,我可以随卢大人回御史台,接受调查。”
且不说陆子安如何,今日当着御史台众人的面,卢浮生就不能将此事按下,不了了之。
卢浮生一心为他,他自是不会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众人闻言,纷纷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陆怀瑾,见他神色坦然,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登时又不知道该如何揣测了。
卢浮生知晓陆怀瑾的意思,只得拱手行礼:“既然殿下如此说,那臣就得罪了,此事圣上交由臣与昌王殿下处置,臣自会调查清楚。”
他都这么说了,陆子安自是没话说。
陆怀瑾被御史台带走一事,没多会儿,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周嬷嬷站在府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陆怀瑾上了御史台府衙的马车,当即满脸焦急的偷偷拉住了一个御史台官差的袖子,给他塞了个金块。
官差见状,压低声音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都跟周嬷嬷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