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乔闻言,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拱手道:“属下这就去。”
事关自家殿下和林姑娘的清白,她今夜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春乔走后,林晚玉出了厢房,打算再找方才同她说此事的姐姐聊聊,没准儿能找出些旁的有用的来。
春画的手下,基本上都是游走在各个府邸的妙人儿,全京都城知晓最多奇闻秘事的人,大抵都在这儿了。
半个时辰后,春乔去而复返:“姑娘,属下带人将整个清源巷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
“花田巷二十号,方才楼里的姐姐同我说,那老秀才有个姘头,就住在这儿,没准儿那个老秀才看着东窗事发,先躲起来了。”
花田巷在京都城的最西边,巷子里弯弯绕绕,住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官宦的外室。
那儿的确是个好藏身的地方,寻常人不好直接去搜,若是冲撞了某些人的小心肝,闹将起来,又是事儿。
春乔应了一声,立马带人去搜。
折腾了一夜,林晚玉一夜没睡,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天蒙蒙亮,望春楼的门被推开,春乔阔步上了二楼,推开厢房的门,沉声回道:“姑娘,属下找到了那老秀才,他说那些纸书,的确是他写的。当时来人给了他一张千两银票,让他模仿您的字迹,只是那人包裹的严实,他没看见那人的长相。”
“属下已经查过那张银票,是福安钱庄的,这是个小钱庄,尽管保管费低,但是京都人都不怎么去,只有些外乡人,会将银钱存在那里,属下已经派人去查账簿了。”
林晚玉闻言,悬着的心,这才回落了许多。
“殿下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春乔摇了摇头:“没有。”
林晚玉思量了片刻,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带着证人去御史台。”
迟则生变,早一分过去,便多一分胜算。
这个时辰,街上没几个人,偶尔过去一个推着板车,进城卖菜的商贩。
林晚玉带着春乔,以及被押着的老秀才刚出门,就见一旁的巷子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将军?”
谢景初已经知道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现下看着形容有些憔悴的人儿,有些不忍心。
“上车。”
林晚玉不想同他多加牵扯,刚欲开口拒绝,谢景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想去御史台,若是没人带着,那些官差定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而且,你们打算就这么带着证人到处招摇吗?”
他说的有道理。
林晚玉回头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老秀才,复又看了一眼春乔,思忖了片刻,回过身屈膝行礼道:“晚玉在这儿,先谢过将军。”
谢景初准备了两辆马车,他还未多说什么,春乔已经扶着林晚玉上了后面的马车,随后和老秀才一前一后跟着上去了。
谢景初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只是站在那儿,就被春乔瞪了一眼。
那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谢景初垂眸苦笑,迈步上了马车后,吩咐车夫朝御史台走。
两刻钟后,侯府的马车停在了御史台的门口,谢景初刚下车,守在门口的官差立时跑了过来,殷勤的行礼:“谢将军,什么风儿把您刮到这儿来了。”
谢景初先前的名声虽差了些,但如今这身份,可是圣上亲封的,加之父亲是一品军侯,这些人自然是得敬重些。
“我来送人证的,陆世子如何了?”
他说这话时,眉眼里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