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丫鬟拿了一把长长的戒尺过来,王语柔瞧见时,头顶的气焰,顿时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殿下,妾身当真没有不敬长辈,妾身只是同王妃说了兵权一事,前几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怀瑾无情的打断。
“掌嘴十下,禁足凌霜殿三个月。”
丫鬟应了一声,拿着戒尺走到了王语柔面前,屈膝行礼后,准备行刑。
王语柔看着那么长的一把戒尺,若是抽她十下,她的脸便彻底不能要了。
思及此,她眼里泪意更加汹涌:“殿下,再过两日就要回门了,求您看在我父亲母亲的份上,饶过妾身这一次吧!”
陆怀瑾勾唇冷笑,墨色眸子里多了些玩味。
“回门那日,本世子亲自过去,向丞相大人说明缘由,你就不用操心此事了。掌嘴!”
话音落下,丫鬟拿着戒尺刚准备打,芙蓉挺身上前:“要打就打奴婢吧!我们家小姐在家时,老爷夫人都是捧在……”
她的话还没说完,守在门口的护卫立时上前,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拎了出去。
紧接着,两个婆子迈步进了殿,行了礼后,抓起王语柔的胳膊,将她拖到了院子里。
不多会儿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王语柔的哭嚎声。
周嬷嬷见状,赶忙给陆怀瑾奉了茶,准备替何淑兰说点好话,被陆怀瑾一个眼神,吓得噤了声,乖乖的退到了何淑兰身后。
“怀瑾,你兵权被卸一事,为何不同母亲说?”
“母亲如何想的,儿子都知道,从先前一直想和王家结亲,之后又因为儿子随意处置了冯尚书家的庶女,而迁怒晚玉,母亲想为儿子铺那登云梯,可是儿子不愿。”
他从来只想守住王府,唯此而已!
可是,何淑兰从来就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何淑兰眉头紧皱,抬眼看他,却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末了,她苦涩一笑:“今日你是来找母亲兴师问罪的?”
陆怀瑾面色微沉:“儿子只是想同母亲说,一些事,儿子自有定论,不劳母亲替儿子操心,另外,如今晚玉已经是儿子纳的妾室了,还请母亲不要对她动辄打骂,若是母亲还要一意孤行,那儿子便带着她离开王府!”
“你疯了?”
何淑兰闻言,拍案而起,指着他,指尖微颤。
陆怀瑾起身,眸色清冷:“儿子疯与不疯,皆在母亲一念之间。”
这么多年,他凭着他们给的一点微薄情意过活,就如同活在永夜之下,如今他自己好不容易寻了点光亮,可他们却质疑那究竟是不是光。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外面院子里的哀嚎声渐渐停歇,片刻功夫后,丫鬟站在门口回禀:“王妃,世子殿下,奴婢行完家法了,王夫人晕过去了。”
陆怀瑾转身走了出去,看着院子里,正被芙蓉抱着哭的王语柔,眸光更冷:“直接抬回凌霜殿。”
如今他碍着王劲松的面子,不能动王语柔,可这不代表,他就得任由他们丞相府拿捏。
商议兵权所属?
再过几日,便不用商议了。
出了前院的门,正好碰上春城拎着食盒过来。
陆怀瑾示意他将食盒递给一旁的护卫,冲他招了招手,吩咐了几件事后,带着护卫朝云成居走。
行至门口,司辰快步上前,拱手回禀道:“殿下,那个刺客招了。”
陆怀瑾挑眉轻笑:“先前抵死不招,如今竟招了?”
司辰微微颔首:“是,属下也觉得纳闷儿,本以为他是受不住刑信口胡诌的,可是他竟自曝了自己的住处,属下从他的住处搜到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