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眉头微挑,刚准备趁机审问一番,就听林晚玉的声音在眼前徐徐响起。
“春城,让他进去看看吧!”
春城闻言,迟疑了片刻,拿出匕首,割断了他的绳子,让护卫带他进了内室。
“姑娘。”
林晚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方才他不是说了吗,只要能让他陪着李晓茹,往后他什么都听我们的。”
“可若是李姑娘……”
若是李晓茹死了,齐文成定然也不会多活,那今日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等等吧!”
林晚玉明白他的意思,可她还是愿意相信一次齐文成对李晓茹的感情。
相信一次,齐文成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春城见状,只能默默的点头应了一声,迈步进了内室。
林晚玉垂眸看着软垫上的血,胸口闷闷的,似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一个时辰后,内室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春城为首,后面的则是从京都城请来的太医,紧接着,便是一脸颓败的齐文成。
“如何了?”
春城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医,沉声道:“郑太医,如何了?”
郑则叙迈步上前,拱手道:“回夫人,此毒世上没有解药,李姑娘如何,且得看今夜,能不能熬过去,若是熬不过去,那便回天乏术了。”
齐文成闻言,立时跪在了地上:“还请郑太医,救救拙荆。”
郑则叙理了理衣袍,回身望了他一眼:“我方才没救吗?”
此话一出,齐文成愣住了,连忙伏下身子叩头:“救了救了,是小的不会说话,多谢太医。”
郑则叙没有同他多说什么,扭脸看向春城:“你家世子呢?”
春城如实回道:“世子上山打猎了。”
郑则叙皱了皱眉,眸光落在了林晚玉的身上:“你家世子倒是难得的清闲,给我收拾一间厢房,我今日好不容易休沐,就被拉到这荒山野岭里来,我得先补个觉。”
“是。”
春城示意一旁护卫,带他去厢房。
他走后,春城才同林晚玉说道:“这位郑太医,脾气古怪的很,姑娘莫要在意。”
林晚玉摇了摇头,垂眸看向跪在堂中之人,沉声问道:“方才太医说的,你可听清楚了?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替他人背这黑锅?”
齐文成长叹一声,低垂着头抹了把脸,低声说道:“我先前是给尚书府送菜的,前些日子,尚书府的管家说我送的菜新鲜,就赏了我许多银钱和一盒胭脂,晓茹跟了我这么久,我都没钱送她盒胭脂,那日我兴冲冲的将胭脂给了晓茹,晓茹接着便涂上了……”
“那毒便藏在胭脂里,晓茹当晚便吐了血,吓得我背着她去了城里医馆,郎中说,晓茹此为中毒之象,第二日,先前尚书府的管家,便找上了我,让我替他做事。”
“事情没成,尚书府的管家再次找上我,说我只要将此事全都揽在自己身上,认罪死后,就会将解药给晓茹。”
林晚玉眸色微凉:“那你可有你们往来的信件,亦或是旁的什么证明?”
齐文成摇了摇头:“没有。”
林晚玉微微颔首:“今夜你就在此陪着你家娘子吧,只是日后,定然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还望到时候你能挺身而出,让坏人无所遁形。”
“小的叩谢夫人,感念夫人大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文成闻言,又伏下身子磕了好几个头。
林晚玉受不起,忙出声制止,让他进了内室,陪着李晓茹。
“烦请春城大人,多派人些,盯着些。”
春城拱手应下:“姑娘,那往后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