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黑眸微沉:“王爷来看我,空手来的?”
陆子安微顿,撩了撩袖袍,一本正经的说道:“自然不是,本王……你也知道,本王担心你,跑马先来了,礼都在后头呢!本王哪里是小气的人,你应该是知晓的。”
昌王的脾性,陆怀瑾哪里会不知,王府的吃食吃腻了,想去酒楼尝尝鲜了,便撺掇着旁人请他过去。
因为旁人请他,他就不用花钱了。
“王爷不用费心备礼,上次我去昌王府,见府里有一把金弓,王爷不爱舞刀弄剑,不如将那个送给我吧!”
陆子安闻言,唇边的笑,立时僵在了脸上。
那把金弓,可是他着工匠打了一年才打成,价值连城。
“怀瑾,你可能不知,那把金弓,是……是本王准备给未来王妃的聘礼,不如……”
“那就正殿放着的那对青釉御狮鎏金花瓶吧!”
陆怀瑾眸色淡淡,语气也是平静的一如春日湖水。
话音落下,陆子安就听见了心碎的声音,这花瓶……还不如他要金弓的时候,便答应他了。
这小子……
“王爷该不会不舍得的吧!”
“啪嗒”一声,陆子安感觉,自己的牙好像被咬碎了:“怎么会呢!本王这就差人去拿!”
陆怀瑾勾了勾唇:“怎敢劳烦王爷,我吩咐司辰亲自去取。”
话落,司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茶备好了。”
“请。”
陆怀瑾笑的人畜无害,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陆子安缓了缓神色,假笑一声,跟着走了出去。
他今日就不该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
坐定后,司辰给陆子安斟茶,罕见的堆上了笑:“王爷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我家世子知晓王爷爱喝这个,特地给王爷留的。”
陆子安这会儿不想说话,可为了面子,他到底也得装上一装:“你家世子有心了。”
司辰笑了笑,放下茶壶走到陆怀瑾身侧站定,等着吩咐。
陆怀瑾看了一眼陆子安,旋即冲着司辰招了招手。
司辰会意,凑到他身侧,听候吩咐。
“去昌王府取那对青釉御狮鎏金花瓶,折了现银,给林姑娘。”
“是。”
司辰走后,陆子安干咳了一声,压下心底的痛苦,正色道:“本王听闻,你是西郊练兵后,在归途中被人刺杀的?”
“王爷的消息真是灵通。”
陆怀瑾抬手把玩着面前的玉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陆子安摆了摆手:“我有几斤几两重,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的一个心腹,在西郊那边的庄子巡视,凑巧看见了,但是他当时只带了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没法帮你,回来同我在那忏悔呀!”
“心腹在西郊那边的庄子,巡视?”
陆怀瑾抬眸看他,一双墨色眸子,满是清正。
陆子安扯了扯唇角,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好了好了,是我手下老管家给我安置美人去了,回来正好碰见你了。你怎么总是一眼就看穿本王?到底本王也是你堂兄,你给本王留点面子。”
陆怀瑾抿唇不语,修长的指尖,始终把玩着手里的盏子。
陆子安干咳一声,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随后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他还看到什么了?”
陆怀瑾抬眼看他,没有说话。
“在你出事前的一个时辰,冯启山那老家伙,他带了一队人马从那儿经过。”
“今日散了朝,本王还看见那老家伙跟恒王走的很近,这件事很不寻常,本王告诉你了,你心里有个数才好。”
陆怀瑾闻言,眉峰微拢:“王爷那会儿还说下了朝就跑马过来了,竟还有时间观察冯尚书和恒王是不是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