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抬眸望向陆文川,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
难怪他会关心自己,看来,是想为陆云峥开脱了。
陆文川干咳了一声:“咳咳,父亲觉得,云峥亦是被人蒙蔽,不如就做禁足打算。”
果不其然!
只是陆怀瑾不明白,陆文川为何突然如此,难道就因为柳姨娘落的几滴泪?
陆怀瑾垂眸看向柳姨娘,就见她仍旧跪在那哭,楚楚可怜,肝肠寸断。
他突然就笑了。
“父亲打算禁足陆云峥多久呢?”
他说话时,声音沉冷,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口上。
陆文川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云峥,沉声道:“一年。”
一年禁足!
陆怀瑾唇边的笑意更甚:“陆云峥火烧云成居,诬陷儿子同晚玉以权谋私,勾结外人想要害死儿子,父亲到头来,只打算禁足一年?”
陆文川握着椅子把手的手微微收紧,看向陆云峥的眸光,冷了几分:“那便两年。”
事到如今,自己这位好父亲,仍旧不愿意重惩陆云峥。
陆怀瑾像是突然看明白了什么似的。
“那他在外散播儿子谣言,与世子侧妃暗中苟且,此事又该如何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姨娘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陆怀瑾,哭咽道:“世子,世子,此事定是有误会,我先前还问过云峥,云峥已经有喜欢的女子,那女子我也见过,他不可能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啊!”
陆怀瑾勾唇冷笑,没有理会,只看着陆文川:“父亲,此事该如何处置?还是说儿子将证人证物拿上来,给父亲看过之后,再行处置?”
话音落下,陆文川恨铁不成钢的起身,一脚踹在了陆云峥的心口上,怒斥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我恨不得,恨不得一剑砍了你,真是有辱门楣。”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没有丝毫留情的砸在了陆云峥身上。
茶水滚烫,可陆云峥不敢妄动分毫,只是一个劲的跪在那:“父亲冤枉,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你还有脸说你没有。”
陆文川现下只觉得气血攻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双手叉腰在殿中来回踱步,仍旧觉得不解气,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那侧妃现下在何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怀瑾你别生气,父亲明日便去丞相府给你讨个公道。”
何淑兰闻言,冷声开口:“怎么,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不要脸,王府的脸面也不要了?”
陆文川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位置上坐下:“那依王妃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何淑兰眉眼生冷:“这孽障与王家那混账乱来一事,我自会去找王夫人要个说法,王爷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当下的事吧!”
陆文川伸手想去拿茶喝一口,扑了个空才后知后觉。
身旁的护卫见状,立马又给倒了一碗。
何淑兰见他一时没个决断的,眼底嘲讽尽显:“我瞧着王爷清修了这几年,如今连刀剑都拿不稳了吧!”
一点情面也不给留。
陆文川放下茶盏,面色阴沉,似是天边乌云,仿佛一拧,就能拧出水来。
“来人,将这个混账东西拖下去,禁足昭华居两年,每日一餐,不许多送。”
“父亲打算就这么随意处置了?”
陆文川微怔,眉头微紧,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自己,有些生气:“既然怀瑾心里早有打算,何必叫父亲下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