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柔闻言,一脸无辜茫然的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顾念慈叹了口气,嘱咐道:“你好生歇着,母亲再吩咐人去薛神医暂住的府宅还有山上找找。”
房门关上之后,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王语柔阖了阖眼眸,抓起床边安枕的玉如意,狠狠地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玉如意碎成了几半,惊得门外的芙蓉连忙推门进来,满脸担忧的看着王语柔:“小姐,您怎么了?”
自从王语柔醒来之后,这脾气是一日差过一日,似是得了什么病症一般,可是薛神医却只说并无什么不妥。
芙蓉有时都在想,自家小姐是不是被人下了蛊了,以前脾气虽然大,可也不似现在这般,没有征兆的乱发一顿脾气。
王语柔抬眸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先前我让你办的事,可都办妥了?”
芙蓉闻言,连忙关上门,走到王语柔身侧,颇为谨慎的点了点头:“小姐,都办妥了。”
王语柔听了她的话,这才松了口气,沉声道:“你先出去吧,待会儿爹爹和哥哥回来之后,你来回禀一声。”
“是。”
……
顾念慈回了院子后,何淑兰正站在廊下,看着满院子里的花。
见到她时,脸上多了丝笑:“王夫人这院子里的绿菊,倒是罕见。”
顾念慈在台阶下停住,笑的温婉,丝毫不见慌乱神色。
“王妃慧眼,这是前不久进宫,刘贵妃赏的。”
何淑兰眉头微皱,似是在想这位刘贵妃是谁!
顾念慈见状,温声说道:“这位刘贵妃,是圣上宠妃,去岁圣上亲手在她额上画梅花的那位贵人。”
此话一出,何淑兰这才有了印象,眼眸之中多了些晦暗。
这王家,当真是不同了。
“不知方才王夫人去查令嫒一事,查的如何了?”
顾念慈知道,王语柔已经做下了这事,这事就不好遮掩了,到时候只要找个积年伺候着的老嬷嬷,一查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她索性也就不遮掩了。
“王妃可知,一些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何淑兰眉眼弯弯:“这么说,王夫人这是已经知道实情了?不仅知道了,还打算将这屎盆子往本王妃的身上扣?”
顾念慈屈膝行礼,低敛着的眉眼里,藏满了机锋。
“王妃错怪我了,此事说起来,也是贵府二公子强迫我家柔儿,我家柔儿向来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初入王府,不敌贵府二公子强势,只得……”
她说到这,没说下去,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她家女儿受了委屈,将那王府比作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何淑兰勾唇冷笑,当即骂道:“简直一派胡言,既然王夫人不好处置自己的女儿,那就只能本王妃来处置了,出嫁从夫,如今王语柔做出此等丧德败坏一事,本王妃决计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话音落下,顾念慈不紧不慢的抬头,眉宇间竟多了一丝笑。
“王妃息怒,此事若是传扬开来,你我两家的颜面都会扫地,但我王家最多只会落得个教女不慎的名头,我们夫妇略施小惩,然后再带着柔儿回廊州待上些时日,此事也就算过去了,可咱们世子的名声……”
“世子爷才摆脱了不爱男风之名,转头就出了这种事,外面的人会如何揣测?往后世子爷再想娶高门贵女,估计只怕难上加难,而且,贵府德声有损,若是有御史参上一本,圣上又会如何决断呢?如今世子可才拿回兵权不久,手底下还有位谢世子摩拳擦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