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峥一事,闹了这么久,他也好几日不上朝了。
春城停顿了一下,拱手回道:“回殿下,如殿下所料,前几日王劲松上书请罪,说刑部官印被盗,不出几日的功夫,找回来了,圣上如今是摆明了要给王劲松立威,这样大的事,也不过是当着朝臣的面训斥了几句。”
陆怀瑾闻言,唇边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没想到王劲松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手。
如此一来,当日那群假扮的刑部官员,带着羁押令私闯王府一事,就彻底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那群人,还没说点儿实话吗?”
春城晃了晃神,沉声回道:“现下司辰在那审着,那些人估计也撑不了几日。”
陆怀瑾揉了揉眉心:“你下去看看,饭菜好了吗?”
春城应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陆怀瑾抬眼望着窗外碧蓝的天,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逐渐多了些复杂的心绪。
回到王府时,郑则叙还没走,乖乖的在花厅等着问话。
陆怀瑾则直接进了寝殿,先去看了一眼林晚玉。
林晚玉这会儿喝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小脸泛着潮红,长长的睫毛上,依稀可见点点泪珠,瞧着分外可怜。
他在床榻旁坐了片刻,突然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饭菜在外面,待会儿林姑娘醒了,你伺候她吃一些。”
灵儿在一旁,听了吩咐后,立马屈膝行了一礼,乖乖应下。
陆怀瑾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花厅里,郑则叙已经连喝了三盏茶,这才等来了陆怀瑾。
“殿下。”
陆怀瑾穿过厅堂,在主位上坐下,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惫。
郑则叙医者仁心,仅看了他一眼,立时断定,昨夜累着了。
刚欲开口劝谏一番,被陆怀瑾的眼神吓得忙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闭口不言。
陆怀瑾同他认识的时日长,此人一张嘴,他便知晓他要说什么。
“今日留郑太医在此,是本世子有件事要告知郑太医。”
郑则叙闻言,拱了拱手:“殿下请讲。”
陆怀瑾沉声道:“先前郑太医诊断过的丞相府的那位王二小姐,现下醒了。”
郑则叙仔细的思量了片刻,眉头越发的紧:“醒了?”
陆怀瑾微微颔首,端起身旁的茶盏呷了口茶,眉目疏朗。
他不说话,就代表是回应了。
郑则叙“噌”的起身,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才几日?不可能就这么醒了?当日我……臣给她诊过脉象,她那样的,决计是活不长久的。”
陆怀瑾勾了勾唇,戏谑道:“可她偏偏就是醒了,本世子现在都不知道,日后该不该相信郑太医的医术了。”
郑则叙闻言,一张清朗的脸立时垮了下来,可语气仍旧格外坚定:“这决计不可能,我这就去王家看看。”
陆怀瑾干咳了一声,示意门口的春城拦住他。
“如今此事还没暴露,那王家如何会让你诊脉?本世子如今还有一事不明。”
郑则叙回过头,脸色已经格外难看了。
旁人可以质疑他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他的医术,他今日非得将事情给搞清楚。
“当日你给本世子可致人疯癫的药,若是用过,能否诊断出来?”
郑则叙闻言,脸上当即多了几分痛心:“绝对不会,此事我当日就同春城说过,决计不会让人诊断出来。”
陆怀瑾望着他脸上的那抹坚定,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本世子知道了,方才同你说笑的,郑太医的医术,放眼满京都城,都无一人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