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神色冷冷的应了一声,不经意垂眸,看见了她的腰间也悬了一个香囊,同昨日送他的,一模一样。
林晚玉察觉到他的目光,复又看向他的腰间,见他也戴着时,眼尾勾了勾,满脸的笑意。
“香囊里放着的是承轩为我们俩求的平安符,他启程去书院时,殿下在忙,就没去搅扰殿下,托我送给殿下。”
陆怀瑾眉目疏朗,眸光软了几分,只是一开口,声音还是凉凉的。
“知道了,如今天冷了,出去时记得带一件披风,让春乔跟着。”
说罢,他带着春城阔步朝外走去。
林晚玉望着眼前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笑着摇了摇头。
灵儿跟在身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闷声道:“姑娘,奴婢瞧着,殿下还在生气呢!”
林晚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还在生气呢!”
且得哄哄!
谁让她犯错了呢!
一些事,想明白了的那一刻,就像是一座山,从她的身上移开了。
出门时,林晚玉没有坐马车,带着春乔和灵儿先去铺子里买了些吃的喝的,还有一些衣裳。
她本意是想着给那母子三人准备个住处,给她们找些谋生的活计,但是事事,都得问过她们才能定夺。
毕竟,日子是她们在过。
刚到巷子口,就见好多人围在那母子家门口,都在那议论纷纷。
林晚玉眼皮一跳,带着春乔和灵儿快步走了过去。
就听一个男人毫不客气的说道:“真是不检点,有男人了,还和别的男人在这乱来,这种女人,就该打死。”
另一个婆子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就在这胡说八道,她们早就和离了,她先前那官人滥赌,整日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今天过来闹事,肯定又是没钱了。”
婆子旁边的小妇人摇头叹息:“翠娘也是个苦命的,以前还有老沈头给她分担分担,现下只剩下她和两个孩子,孤儿寡母,势单力薄的,可不任由人家欺负!”
那婆子闻言,凉凉的开口:“你看,你又孤陋寡闻了吧!那俩孩子是她哥的,她哪有这个命怀孩子,而且人家攀上了贵人,很快,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哀嚎声,紧接着,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狗杂种,你谁啊,敢管我们的事。”
春乔拨开人群,护着林晚玉推开半掩的院子门,迈步进去。
司辰正折着一个男人的手,一脚将他踹出了老远。
“你听好了,我是她男人,往后你若再敢过来胡作非为,我废了你的腿。”
他说这话时,面上凝着寒霜,似是地狱里来索命的鬼魅,吓人的很。
林晚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辰,以前他虽始终冷着张脸,但也算是谦逊有礼,今日,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闹事的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匆匆往门口这边跑,司辰的眸光一直追随着他,不经意看见林晚玉时,眸光微闪,立时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姑娘。”
林晚玉笑盈盈的望着他,打趣道:“什么时候办的事?”
说起来,司辰的年纪也不小了,倘若真的郎有情,妾有意的,也未尝不可。
司辰闻言,罕见的红了耳根,他赶忙解释道:“姑娘别打趣属下了,属下方才,只是……只是权宜之计。”
林晚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权宜之计。”
她虽这么说,可语气里,还是给人一种不相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