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做的,却不会少做一分。
“……我们之间,只是有些小误会。”沉默半晌后,薄西顾只是如此说道。
在裔夜回到茗品居的时候,早已经等候在客厅的盛夏便迎了过来,“谈的怎么样?”
裔夜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然后摇了摇头。
盛夏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他怎么会突然盯上开心?”
“恐怕,不是突然。”裔夜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盛夏心中的思虑更重,“他们不合适。”
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女儿太过单纯,而薄西顾……年纪轻轻手段过于阴厉,这并不是好事。
“他在国外的事情,你查的怎么办了?”两人回到房间以后,盛夏忽然想起一茬,问道。
裔夜拿过桌边自己平常用的平板递给她,同时说道:“……手下产业涉及灰色地带良多,短短十数年间累计资产之丰,怕是堪比百年财阀……他今年还不到而立之年。”
这样累积财富的速度,简直像是一场奇迹。
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太过年轻,年轻到……让人联想起他所运用的手段,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十数年前,他……不过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有这样的心性和杀伐决断……
盛夏细细的看着手中的资料,看完以后,是长久的沉默。
“……也许,当年,他一直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当年的小宝,那么的乖巧懂事,如今的这个青年,除了外貌,哪里还能找到半分的相似之处。
裔夜手掌搭在她的肩上,“他毕竟是姓薄……当年薄南平一死,他的处境势必四面楚歌,否则也不会诈死蛰伏,一个没有任何凭借的孩子,手中却掌握着巨额的财富,他没有手段,也不会走到今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不去斗,没有雷霆的手段,在那场不见硝烟的争夺战中,多半是会被吞噬殆尽,尸骨无存。
男人的视角和女人不同,盛夏对于薄西顾的成长是叹息是难过,而裔夜却觉得这是个有谋略又懂得蛰伏伺机而动的强者,他并不反感薄西顾的手段,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想要在这片已经成型的经济圈中杀出一条血路,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只是……
裔夜赞同薄西顾的行事准则的前提是,那些手段没有用在他的家人身上。
……
这些天,开心的生活似乎又回归了正常,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爸爸的原因,总之这段时间她的视线中再没有出现过薄西顾的踪影。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高兴的。
她这人没什么经天纬地的想法,就想要一辈子当个幸福的米虫,优哉游哉的过完这辈子。
前些年,当她将自己这一番人生追求说给周风谨听的时候,还曾经遭受过他好一番的嘲讽,说她这么超凡脱俗的,怎么不干脆直接去找个寺庙出家?
小姑娘倒是义正言辞的告诉他:现在出家都要有本科文凭,她才刚刚上大学,还达不到人家寺庙的要求,出不了家。
周风谨瞧着她一本正经在这里跟他辩驳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在她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你傻不傻?合着你还真的想过是不是?”
放着裔氏集团那么大的家业,她每天不思进取怎么毕业以后好好管理公司也就算了,整天这是瞎捉摸什么呢?
“周风谨,你又放我鸽子是不是?你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现在四方城室外的温度有多高?你诚心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前两天放你鸽子的事情?”
四方城的太阳很炽热,小姑娘的心情很烦躁,电话一接通就巴拉巴拉的将人给斥责了一顿。
坐在第三排的周风谨,对上导师再三看过来的视线,无奈的对着手机轻声道,“姑奶奶,你找个地方再等等,我这上课呢,一刻钟,再等一刻钟,我一准儿飞到你面前。”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裔开心嘟着唇,大为不满的站在校门口的林荫下,心中将周风谨骂了个彻底。
“咳咳咳,姑娘……”一对年迈的老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裔开心的身边。
开心转过身,“爷爷,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