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毫无疑问。
可是随着时间的拉长,她已经快有些分不清楚,她对他的感情里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不甘心多一点。
这些年来,她就像是一个上了瘾的赌徒,每一次见面,每一次卑微的祈求,都像是在下注。
拿一辈子做注,拿感情做注,但凡是拿到一点点筹码。得到他一点点的好,她就会忍不住全盘倾注。
一次又一次,直到丝毫不剩,力气殆尽。
她不甘心逢赌必输,不甘心他能随时离席,满载而归,左右逢源。
所以,她步步紧跟,生怕被落下。
她追赶的脚步匆忙到不顾一切,已经忘记了,谁都会有累的时候,她也一样。
&nbs;裔夜,她差点杀了我。&qot;盛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裔夜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嘴角嘲弄的笑容,眼神沉了沉,&qot;盛夏,不要这么跟我说话。&qot;
她每次见到他,每次跟他说话,眼睛里都应该是带着亮光的,而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嘲弄而冰冷。
&nbs;裔总,想要我怎么说?&qot;盛夏嘴角勾着三分笑意,&qot;不如你说出来,我照着你的剧本演。&qot;
人人都道裔氏集团总裁年轻有为,心思诡谲不可测,可或许是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不怎么样,又或者……他本就没有将自己不在意的人和事放在心上。
不然,现在的场面就不会出现。
如果是他单独来,而不是带着盛媛雪一起来,盛夏心凉的程度也不会那么深。
没有任何付出真心的女人,会乐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去维护另一个女人,即使她宽容如圣母。
更何况,盛夏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宽容的人。
&nbs;盛夏。&qot;他说,&qot;媛雪只是突然犯病,伤到你们不是她的本意。&qot;
&nbs;犯病吗?&qot;盛夏扯了扯嘴角,她可不认为自己上救护车看到盛媛雪的那一眼,她像是刚刚犯过病的人。
&nbs;发作性睡病,我当时虽然在开车,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意识……&qot;盛媛雪拿着病历单走了过来,在裔夜开口之前率先的解释道。
盛夏在病历单上扫了一眼,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有,只是说了一句:&qot;那还……真是巧。&qot;
大街上那么多人,她当时又在路边,失去意识的盛媛雪竟然会不偏不倚的朝她撞过来。
&nbs;裔总,相信了?&qot;盛夏看向裔夜。
裔夜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qot;媛雪,确实有这个病。&qot;
只是,多年没有发作过。
盛夏闻言,收回了视线,重新拿回了桌边的杂志,&qot;我累了,两位回去吧。&qot;
裔夜看着她浑身上下充斥着的疏离,隐隐觉得似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的改变着。
离开之前,裔夜将手里的保养品留了下来,苏简姝看到后,作势就准备给他丢出去,却被进来例行检查的医生拦了下来。
&nbs;这是国外进口的保养品,对于女性休养身体有不错的效果。&qot;
苏简姝抿了抿唇,心中虽然不满,但到底是把手收了回
来,念念有词道:&qot;也算是他做了件好事。&qot;
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充斥着巧合,似乎早就已经书写好了结局。
保养品包装的很精致,分袋包装,共七个,一个疗程。
盛夏在医院待了三天,整整三天内,裔夜来了一次。
她时不时的会看着病房门口的位置出神,整个人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萧霁风是在第二天醒来的,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对着正在掉眼泪的萧母问了一句:&qot;她……还好吗?&qot;
这个她是谁,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当时的盛夏听到他醒来的消息,正好走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听到这句话,忽的就泪如雨下,她想要进去,告诉他,自己很好。
却因为萧母下一句话而停下了脚步:&qot;她好得很,已经跟裔夜回去了。&qot;
萧母不想要两人之间再有什么纠缠,这一点盛夏清楚,她也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思,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她都不是萧霁风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