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深沉如夜,带着幽芒与暗色,&qot;你说什么?&qot;
盛夏眼底沉下一片暗影,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脸上。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愤怒和质疑,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引不起他丝毫的动容。
&nbs;裔总这是……不相信还是不在乎?&qot;她哑着嗓音发问。
他深黑如潭的眼眸令人看不穿深浅,缄默着拉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qot;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qot;
盛夏站在原地没有动,固执的看着他,&qot;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裔总。&qot;
她疏离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加上职位来称呼。
&nbs;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qot;这算是他的回答。
盛夏却不满足于此,这一次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咄咄逼人,&qot;查清楚以后呢?裔总是准备把她交给警察还是……&qot;她顿了顿,带着几分冷嘲的意味,&qot;……再一次帮她磨平犯罪的痕迹?&qot;
在裔夜的印象中,盛夏所有的锋芒和锐利都是对别人的,在他的面前,她一向很懂得知进退,像现在这样逼问他,固执的想要他给出回答的模样,从来没有过。s3();
看着眼前的女人,裔夜心底里升起了些烦躁,更多的却是无力。
这些年。他作为守护神一样的庇护盛媛雪,已经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习惯,而盛夏如今却偏偏要推翻这个习惯。
&nbs;盛夏,够了。&qot;他握着她的手,将她塞进了车里。
盛夏曾经恨不能每天多待在他身边,哪怕是一分钟,但是此刻心里却好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盛媛雪毁了她。连带着还伤害了他们的孩子,他却连一个准话都不愿意给,这种认知让盛夏感到痛苦之余更多的是耻辱。
她以为自己早就该习惯了他的漠视,习惯了他永远将盛媛雪放在第一位,但是此刻,却心痛到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想要下车,他却已经锁了车门,一脚踩下了油门。
盛夏做不出在车上跟他争夺方向盘那种不要命的事情,她本就是个惜命的人,现在有了孩子更是不可能拿命去冒险。
车内的气氛冷凝,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
&nbs;嗤--&qot;裔夜猛然踩下了刹车,出于惯性,盛夏整个人猛地往前倾,她下意识的将手捂在腹部。
这里是回茗品居的必经之路,也是四方城有名的富人区,来往的车辆并不多,盛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惊慌之后朝着前方看去。
车灯将前方照得很亮,连来人的面部表情都照的清清楚楚。
盛媛雪穿着一袭白裙,手臂张开,猛然跑出来,拦在车前。
如果刚才不是裔夜紧急刹车,怕是已经撞了上去。
&nbs;你疯了是不是?!&qot;裔夜下车,将车门摔得很响。
盛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指放在肚子上,目光却锁定在车外的两人身上。
在盛媛雪哭着扑倒裔夜身
上的时候,她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但是随即,就笑了笑,这算什么?
在她的面前上演恩爱缠绵吗?
盛夏有时候觉得可能自己真的挺可恶的,像极了童话故事里拆散王子和公主的恶毒女配,不然,怎么就能为了占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连脸都不要了,就给他下药发生关系,事后……还拿移植肾脏作威胁。让他娶了自己呢?
你瞧她这个人,不会讨人喜欢,也不会服软,还心机深沉,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裔夜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隔着车窗,隔着距离,盛夏没有下车,也不知道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就只看见盛媛雪不停地在说着什么,而裔夜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
她看到盛媛雪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的水龙头,拽着他的衣袖,似乎是在哀求。
也看到,裔夜的神情似乎有些松懈的痕迹,盛媛雪紧紧的抱着他。
盛夏慢慢的就尝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等唇上的刺痛感袭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嘴唇被自己咬破了。
苍白的指尖,一寸寸的抹掉唇上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