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是温馨的订婚场面,下一秒数名检察官就冲进来拿人,场面变化到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前来的宾客议论纷纷,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的猜测着裔夜究竟是摊上了什么麻烦。
周政皓眉头一拧,放下酒杯,担忧的走了过来,“各位检察官,你们这是……”
“我们接到消息,裔氏集团总裁裔夜涉嫌职务侵占……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检察官铁面无私的解释了一行人来的目的。
职务侵占罪,在华国只能算是一个“年轻”的罪名: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数额巨大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
相对于普通民众,企业家无疑拥有更多的经济资源和社会关系资源,在这些资源面前,优势与风险并存。职务侵占罪是民营企业家、公司高管最容易触犯的一种犯罪,近几年,一些著名企业家因此被判入狱的,也不在少数。其中,真功夫原董事长蔡达标因职务侵占罪等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
裔氏集团是四方城的龙头企业,集团累计资金外人没有办法估计,但也真是因为财产金额的庞大,一旦裔夜涉及此项罪名,不定罪还好,一旦定罪判刑只会比蔡达标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检察官的话落,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裔夜。
而裔夜则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深沉如海的眸色定格在盛夏的身上,削薄的唇从微抿的状态到微微启开,“就这么恨我?”
盛夏神色微顿,水润红唇弯起,清冷的嗓音溢出,“没有人会喜欢剑悬头顶的感觉。”
剑悬头顶?
还真是一个……好比喻。
“希望我被判几年?”他慢慢的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的位置,深邃的眉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
盛夏微微撇开视线,神情疏离而寡淡,“按律量刑。”
这话由别人说出来自然是没什么毛病,但是从她的唇齿间吐出,却犹如杀人不见血的利刃,一旁的宋秘书站到了裔夜的身边,“裔总从来没有挪用过公司任何财产。”
周政皓也随即说了句:“检察官先生,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几名检察官神情没有任何的松动,“目前,裔总只是接受调查,具体的情况需要根据调查结果决断。”
宋秘书:“举报人是谁?”他这话问的是检察官,眼神看向的却是盛夏。
盛夏对于他投来的目光,什么都没有说。
“保护检举人的信息是我们的职责。”检察官答道。
不光是宋秘书,就连周政皓甚至是前来的宾客,都似有若无的将目光投在盛夏的身上,谁让如今整个四方城都知道,薄氏和裔氏集团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前脚薄氏被搅得一团乱麻,后脚裔夜就深陷财务侵占罪,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报复。
而且雷霆的报复手段,像极了一年前出自karen之手的蔡达标案,当年蔡达标被爆出财务侵权案,就是出自她之手,虽然行事隐秘,但行业里哪里真的能存住秘密,在蔡达标判刑之后,风声便随之传了出来。
如今……这是故伎重施,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周遭的议论和窃窃私语声,裔夜好像都没有听到,眸深似海的眼睛紧紧的注视在盛夏的脸上,“会等我吗?”
宋秘书:“裔总……”
周政皓:“裔夜。”
对于两人略显着急的声音,裔夜只是抬了抬手,让他们保持安静。
宋秘书和周政皓堪堪闭嘴,神情中的担心不减反增,围观宾客的声音也慢慢的减小减少直至消失。
盛夏掀了掀眼眸,低首浅浅的笑了笑,三分嘲弄七分冷凝,“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等?
她不会等,一天都不会。
周围所有的声音和围观的人好像都在这一刻消失,他上前一步,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动怒,甚至会动手的时候,他却牢牢的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凭……这牢,我不上诉,老老实实的去坐。”
宋秘书眼皮一跳,急急道:“裔总,您不能这么做。”
周政皓有些疲态的摇了摇头:疯了,这牢是那么好做的吗?裔氏集团这么一大摊子,这么大一块蛋糕,说不要就不要了?
周遭的群众听见裔夜这话的群众,一个个诧异不已,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听到堂堂裔氏集团的总裁竟然说自己要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