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的,”如烟扭着她的水蛇腰,一点点走近了我,“宛芙,我们这里的姑娘谁的手段又比谁干净了。”
“凭什么你就这么好命,该接客的年纪逃了出去跟着状元郎跑了,回来之后还能当花魁。”
如烟说着再也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妒恨,直接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发簪指着我。
“三年前那日要不是你跑了,我会被那陈员外玩的只剩一口气了吗?接客的人本该是你!他要点的也是你!”
如烟说着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可你呢,回来的时候陈妈妈只是打了你一顿,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凭什么?!就凭你这张狐媚子脸吗?!”
“今日我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怎么做千岁爷的对食!”
她说着举着发簪,面目狰狞的向我刺来,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神色冷淡地看着她,在那发簪距离我还有半存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抬起手掌,任由发簪刺穿我的掌心。
然后我一寸寸握住了发簪,直接夺了过来,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如烟大惊失色。
“宛芙,你这个小贱人,你……”
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眼睛也不眨的拔下了发簪,用那只沾血的手抚摸着如烟的脸,眼中露出几分同情来。
“如烟,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我一步步踩着血,将发簪狠狠地举了起来。
“今日,我就叫你连这做花魁的机会都没了!”
若不是她多嘴,我那日怎么会被陈妈妈打个半死!
青楼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她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了吗?!
一根金丝线缠住了我的手腕,那只染血的簪子掉在了我的脚边。
我转头,容九卿依旧是红的刺眼的飞鱼服。
“小东西,我一看不住你,你就张牙舞爪。”
眨眼间,男人站在了我面前,冰凉修长的食指抬起我的下巴。
“想要睚眦必报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要是没有,那就乖乖的。”
我听懂了,他在提点我。
“可是她差点害死了宛芙,”我有些不甘心的趴在容九卿心口,眼中噙着水光,“若不是宛芙命大,都等不到千岁爷了呢。”
“可本座不喜欢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容九卿捏着我纤细的手腕,凤眸里尽是漠然,像是寒冬腊月地风,彻骨凌冽,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他摸出一方手帕,一点点擦去了我手上的血迹,缓缓道:“懂了吗?”
我点点头,心中那点不甘咽了回去:“宛芙知道了。”
男人可以允许自己毫无底线,但身边的女人都得纯洁善良。
原来活阎罗九千岁也是如此。
看样子,我日后还得作出一副纯良的模样来。
我风风光光的跟着九千岁在东厂住了下来,从那天起,整个云城都传遍了千岁爷新得了醉红楼的头牌,宠爱至极,还夸我手段了得。
一个月的时光翩然而至,我早将身上所有伤悉数养好了。
也得知容九卿给我安排的那个女侍卫叫如月。
这日,我一早得知来容九卿今日又在大牢里杀了几个人,赶忙熬了甜梨汤去了书房,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他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本座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把那几具尸体拉去喂狼,至于骨头……”
容九卿声音如同鬼魅。
“权当是本座的赠礼了。”